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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第三个故事,第四个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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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对《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很着迷,迷的那个劲儿很像几年前迷《士兵突击》,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就是——“念念不忘”。公映的前两天就看了两遍,又找来柴静和对李安的专访,又重看了《卧虎藏龙》和《断背山》,觉得有些东西渐渐明白了一些,还有一些东西仍在久久的回味和思索之中。
  
  “都信都不信”之“第三个故事”
  
  很多朋友看完电影之后,最喜欢讨论的一个问题是:你信哪一个故事?就电影来说,确实讲了两个故事,可以任由取舍;不过,这俩故事本质上就是一个故事,所以信哪个又有何关系?作为一个有解读权的观者,我甚至还认为有可能存在第三个故事——那就是没有故事,你完全可以以幻灭作为思考的基点得到这一结论——一个人,一条船,渡过苦海来到彼岸,即使“渡”的形式如此单纯,亦不能否认内心卧虎藏龙,这种生死抉择一般的“天人交战”,甚至比有老虎的旅途更为凶险。所以,我不会纠缠在第一个和第二个故事里,在我看来,哪一个是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都信都不信”之“第四个信仰”
  
  片子中的派先后信仰过印度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还曾经教授过犹太教的课程,对于同时信仰三个宗教,派的解释是:“信仰如同一个大楼,而这个大楼有很多房间”,印度教我不了解,但貌似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是排他的。而派对信仰的态度,却有点中国……什么都信。派的爸爸说:“什么都信就等于什么都不信”,这话没错,但这话显然也可以反过来,“什么都不信就等于什么都信”,反倒成了一种大包容。片中引用的宗教元素,印度教最多,基督教次之,而伊斯兰教、佛教和犹太教则分别打了酱油。年龄越大越发现,信仰并不在乎信的是什么,在乎的是你对信仰本身一直保持着谦卑、深入同时也不乏质疑的态度(是的,谦卑的同时不放弃质疑精神),这样的信仰可以走的更远,而这样下的信仰,本身亦会让你更能理解处处吊诡的命运。怀疑之后的信,与想都不想就信,是完全不同的。
  不能说因为派在暴风雨中大声的赞美神,他就是坚信不移了,千万别忘了老虎被闪电吓了一跳之后,派由赞美神转而大声的质疑:“为什么你要吓它?我失了家人,我失了一切,我臣服,你还想要什么?”“疑”是“信”的一部分,没有疑就没有投入、没有专注、没有思索、没有领悟,不疑就信,根本就是心不在焉,跟不信没啥区别。所以中年派对作家说“怀疑令信仰永葆活力”。这就是关于信仰的确定性悖论。
  
  神与命运
  
  毗湿奴、上帝、安拉……神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甚至也常被我们称作“命运”。他从一个开始探寻生命、一个还没有任何生存本领的少年,突然间抛到了四处无援的海上孤舟,惊涛骇浪就够受的了,还有一个“随时受不了”的饿虎,还要面临一个野蛮的生存残杀。处境就是神迹、是开示、是醍醐灌顶、是当头棒喝……所有一切,都呈现为命运本身,而我们能否在命运诸神的引领下获得成长,一站一站,永远前行。
  
  残酷青春
  
  至于老虎象征什么?基于它随时造成的威胁,有人说它象征恐惧,当然不是,它是恐惧的对象而非恐惧本身;我赞同老虎就是派心中的另一个自己,而人对本性中的另一个自己,是需要学会共处的。有人发现了一个线索——派跟作家说:老虎本名叫“口渴(Thirsty)”,是因为表格搞错了,才叫“理查德?帕克”的;而派到教堂“偷”圣水来喝的时候,神甫也曾问他“Are you thirsty?”这里的暗示不言而喻【此处使用“Thirsty”别有一番深意,“口渴”恰恰是肉体的生存本能】;另外,片中两个故事一一对应,派也正是老虎帕克。
  “天人交战”本来就是李安作品永恒的母题,这个片子也依然如此,他恐惧并感悟灵魂中的另一个自己,这个自己并未被驯服,在到达彼岸前,它是尝试着与老虎不那么和谐地共存;茫茫海上,如果不是对老虎的恐惧,派恐怕早已崩溃,这既是一件当下的、随时需要面对和解决的困境,是一个具体的事;也是激发生存活力的诱因。老虎与派的生存是互为因果的,没有派老虎也活不下,谁给他积攒淡水帮他捕鱼?所以,我既不赞同派驯服了虎的说法,也不赞同他俩成了和谐相处的好友。他们是利益共同体,是一体的两面,是苟延残喘的两个卑微和残弱的性命。渡我们到彼岸的,不只有船,还有那个随时露峥嵘的虎。
  但依我的理解,老虎不仅仅是指派,是指他人性中本能的另一面,同时也是派自己饱经历练而匆匆而逝的青春——老虎的出现,伴随着青春的降临,由此看见自己的真相,又美丽、又卑微、又凶悍、又怯懦、又勇敢、又邪恶,开始尝试着与自己和谐共处;而老虎的离,则是成长之后、领悟之后青春的消逝——来不及道别,青春已逝,除了痛哭,除了责怪它为什么连头都不回,只剩下人生的沧桑……突然间明白了,这也是一部残酷青春片啊,如同《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如同《阳光灿烂的日子》、如同《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但再残酷的青春好歹也是青春啊,也比不上这里“青春来不及道别便消逝”更残酷、更无奈、更让人心碎了,这可以说是终极版的“残酷青春”。写到这里,我好像是把这么多天一直左思右想的东西终于搞懂了一二,写着写着泪就流下来了。
  到达彼岸后,他与老虎的关系是彼此“放下”,放下的一刻,一定是决绝的,即使万箭穿心。“我猜,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地放下,但遗憾的是,我们却来不及好好道别。”——李安用这样一句话来表达恋恋不舍,正是他纠结的温情所在,是他最真实的性灵。毕竟,“放下”比告别更重要,而且,放下也是“被放下”,是神的引领也是命运的轨迹。
  
  其他只言片语:
  
  3D效果和特技制作我就不赘述了,这个已有公论。但对于3D技术,还想说的是,技术在这部电影中发挥极好但却不再是噱头,李安证明了技术的皮肉依然是为灵魂服务的,而非相反。
  
  故事简单又复杂,观众完全可以各取所需、各得其所——喜欢激情的、澎湃不息;喜欢深入的,深不可测;喜欢纯真的,童话世界……不刻意玩深沉,派讲完第二个故事,怕你不懂,李安还借作家之口,将两个故事的人物一一对应梳理一番,这一做法在“文艺”的导演眼中是绝不会做的,可是李安做了,就是因为一点:他够谦卑。
  
  当陈凯歌、张艺谋、姜文等一批国内电影人在商业电影大潮中开始茫然无措,而不断滑落的时候;大陆年青一代导演总是无法羽翼丰满;而台湾新浪潮四大才子中,杨德昌已经陨落,侯孝贤与蔡明亮也黯然失色了;香港工业片不景气,文艺片只有许鞍华老太太勉强支撑……憨直的李安竟然悄悄地、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华人电影的金字塔顶峰,不得不说是一种“许三多式”的成就。
  
  最小的船最大的船。船似乎是电影非常热衷的意象、也是宗教里常见的意象,有时寓意着毁灭、有时则寓意着救赎,今年上映的两部老片《泰坦尼克号》、《2012》揭示电影界极其显赫的大船。然而,《少年派》中不到10米长的小船,竟然承载了那么厚重的思索,真是“举重若轻”的典范。
  
  忽然想到蒋勋老师最爱说的一句话:“美,就是回来做自己”,李安作品之美,正在于他一直在“做自己”。
  
  “天人交战”似乎是他作品永远的母题。李安自己曾经的、表面的“乖”与他内心里对叛逆、放纵甚至邪恶的渴望(参见我写过的《乖的本质是压抑》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b129040100ntu8.html)相呼应,他的作品就是他的虎,他拍电影并在电影中完成了释放,他自己在无数个访谈中也对此直陈不讳。
  
  只有少年,才会探究深邃的哲学命题,凡是一直思考生命的,都注定有一颗童心,李安构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具有文学性的哲学表达,在电影的天地里实现了自己的叛逆和放纵。
  
  前两天在《锵锵三人行》中,作家王蒙说:说得清楚的,文学无用;说不清楚的,文学才有用。这个电影又单纯又复杂,从复杂的视角来看,仍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这些都表现为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所具有的文学价值。
  
  特别有意思的一个事实是:电影里的老虎也不是真老虎演的,而是动画技术与老虎原型动作捕捉的完美结合,是一个看不出真假的动画;惊涛骇浪的大海,也不是真的,而是台中废弃机场里搭建的一个大水槽;电影本身也是个梦,一个装在黑盒子里的梦……凡此种种虚幻与现实对应,以一种非常吊诡的方式揭示电影文本所寓意的那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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