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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鸟食的男孩》后现代性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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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斯玛特
  片名【吃鸟食的男孩】顾名思义会有一个主角是男孩吃着鸟食的镜头出现,为什麽是吃鸟食而不是吃狗食或狗屎?我想希腊导演在片中用鸟和男孩来做角色的连结别具意义。
  男主角是位歌声优美的天生演唱家,就像他所饲养的那只小金丝雀一样生来就有着美好的歌喉,然而鸟有人饲养而人却必须自己养自己,除了会唱歌之外男孩一无所长,对於现实社会来讲就是他除了能唱歌之外什麽都做不来。男孩积极的寻找可以利用自己声音长才的相关工作,我们可以看到他在片中当了电话客服人员,不断地和客户推销购买通讯费,然而还是离自己的所长太远,於是他又找到了另外一个可以在家里当歌唱员的工作,当他用自信而优美的歌声唱着时他昏倒了,结果醒来後,面试他的人很直接的告诉他,他不适合这份工作。他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血糖过低会昏倒想也知道,他住的公寓里家徒四壁,被断水断电(他还得用冰箱里所剩的矿泉水洗澡),什麽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台电脑和喇叭(和朋友借来的),他似乎很宠爱金丝雀,每天固定的喂食和清理粪便,片里可以看到幸福却无知的金丝雀在鸟笼里自在地歌唱着,男主角用手指沾了一点鸟食放进嘴中咀嚼着,想像自己也能是一只幸福歌唱的金丝雀(只要歌唱,不需担心的生活着)。整部电影的光线是温暖的而不是阴暗的,让观众就好像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下面,但是剧情的描写却是悲哀而令人心疼的。穷男孩除了吃鸟食,他还穷到得偷吃独居老人空荡的屋子里橱柜所剩的盐巴(未免也太让人心酸了)独居老人和失业的年轻穷男孩,多麽悲情的世界!渐渐的投射在已经失业三个月的自己身上,主角的影子和我的身影叠印在一起。失业的这三个月以来我是怎麽活过来的,连我自己也遗失记忆了,只记得每天带着1000c.c的宝特瓶到图书馆装免费的白开水回家喝,喝水或睡觉。我连养宠物的动力照顾它的力气都没有。除了吃盐巴男孩还尝试吃自己的精液,年轻的肉体好几天没有和人类肌肤接触,体内贺尔蒙发散着旺盛的性慾和饥饿的食慾一样强烈到令人难以忍受,片子里我们也可以看见男主角努力的跟踪一位在饭店柜台上班的女孩,并尝试与她搭讪,然而最後则是因为他说错的一句话而将好不容易到手的食物?(女孩邀请他到自己家里用餐)给吓跑了。他看着桌上的食物激动的对女孩说:「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这几天开始我觉得自己只要一天没吃东西,就感觉到我的脑袋似乎快要融化掉了一样!」
  
  沮丧的男孩又饿又性饥渴,在缴不出房租的屋子里头空虚地自我安慰,达到高潮,射出精液,浓稠的射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快要滴落,他试吃了一口,难以下咽的腥味令他不断地乾呕,过了一会,他用舌头(慢变快)将自己手指上残余的精液全部舔食乾净。他别无选择,似乎除了鸟食,剩下的选择只能吃自己。这让我想到之前九二一大地震被房屋倒塌压在地下面等待救援的兄弟俩,在还没被救援队(上帝/星探/贵人?)发现之前,只能透过喝自己的尿来延长存活的时间(生命力多麽的旺盛啊)!即便已经可悲成这样仍不放弃可以活下的希望。话说回来男孩唯一的救赎就是得到一份适合他的工作来将他从困境中解除。男孩离开付不出房租的公寓,将自己身上剩下的一些物品打包移到社区里一间废弃的空屋,里面很空旷也很荒凉,倒塌的石雕像,残骸碎片,有够应景超级适合男孩现在的处境,如果没被赶走的话打扫一下或许还可以住上一阵子。他将心爱的鸟用布盖好对鸟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被可恶的猫给伤害的!」又像是喃喃自语对自己说,可惜没有人可以这样温柔地保护他。将鸟盖好後他拿着笔电和喇叭当铺典当换钱想买些粮食,然而现实的老板只愿廉价收购他的笔电,男孩不愿屈服,换了喇叭老板告诉他只值两欧元,男孩坚持四欧元,老板最後只递给他三欧元要或不要自己选择。无奈迟疑了一下只好默默将三欧元收下,随後他便将手提电脑放到之前借给他电脑用的朋友家门口按了一下门铃後仓皇离,他很慌张的害怕朋友看见他如此衰败落魄的地步。再来步行至鸟店买鸟食,买来了鸟食当然自己也要吃ㄧ点,因为他是吃鸟食的男孩,没有全部吃光。他沿途路过教堂,看见一位老妇手提着食物的袋子他肚子又饿了,看见老妇投了钱进教堂祈祷,他也想进祈祷愿主能听见他美好的声音给他ㄧ个机会。买完鸟食,身上可以捐献的钱只剩下一欧元,男孩毫无迟疑全数的捐赠。他坐在老妇三排位子左右的後面低头望着那食物,饥饿的渴望着。他望着老妇祈祷着,他唱起歌来了,低声又哀伤的唱着,老妇听见歌声回过头来流着泪望向他:「好美丽的歌声啊,我感动得都落泪了。」男孩再次望向老妇人的塑胶袋,「袋子里面是什麽啊?」「是牛肉饭吧?」「你想吃吗?」「可以分我一点吗?」「但是我只要一些饭就好了不要肉。」「为什麽呢?」「因为我在禁食。」「为什麽禁食?」「因为...」他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又似与老妇(或观众、社会)对话,因为...?上帝要他禁食?佛教有斋戒月、回教也有很多宗教都有,男孩的信仰是音乐是艺术,是音乐是艺术让他禁食的,他没有工作、没有钱可以买东西吃所以他必须禁食,这是他的宗教要他做的,这是我的解读,是吧?我也可以卖春抢劫或者麦当劳打工为什麽非得写作不可?你为什麽信佛教不改信回教?你为什麽是男生不是女生?你为什麽信仰?导演在这一幕的安排里是希望我们思索的吧?为什麽人不能没有信仰?
  
  不知道上帝是否有听见他衷心的祈祷?而这歌声是他唯一能奉献给上帝的所有。离开教堂男孩又是身无分文,破产的希腊,贫穷的南欧,人们仍抱着信仰对未来热衷的期盼着。安静的街道、温暖的南欧阳光洒在男孩瘦弱的白色皮肤上,这一切美极了,只有黄色,没有灰色,没有绝望,只有期望。最後一幕结束在一道被挡住的铁门上,回到废墟,男孩发现原本放金丝雀的地方一道不知何时封闭起来的铁闸门给堵死了,他伤心欲绝、使尽全力想尽办法要将铁门弄开,然而铁门却无情地一动也不动。那道门难道是残忍的上帝被蒙蔽的双眼?一次又一次的阻碍这ㄧ切到底是为了什麽?面试了十几次履历投了上万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到底是为了什麽?这种浪费生命的过程不是磨练而是一种纯粹且无谓的浪费。也许上天不喜欢他的歌声吧?也许上天也不喜欢我的文字吧?这一切和我是如此的相像啊,我在影片结束後画面转黑音乐响起的时候哭了,眼泪默默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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