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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与精神分析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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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别姬》毫无疑问是陈凯歌最优秀的作品,他用凄凉的笔调讲述了一个关于爱与背叛的故事。这部电影显然是陈凯歌的野心之作,他在表现传统京剧艺术之美的基础上加入了精神分析的元素,使得电影更加国际化,精神分析元素的运用消弭了西方观众对东方语境下表达的隔阂,所以《霸王别姬》才能同时被东西方观众所接受、喜爱,一举夺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自在欧洲流行以来,便避免了被人们单纯地当做心理学观点的命运,而是延伸开来对文学艺术产生了重大影响,同时也波及到了电影理论领域。二战后的电影受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的影响,开始探讨人深层次的精神状态、心理潜意识和心理幻觉,甚至出现了像《一条安达鲁狗》这样纯粹表现梦境、用梦境来探讨人的精神世界的电影。精神分析方法对电影理论的阐释最有意义的三个核心思想情结是“梦的运作”“俄狄浦斯情结”和拉康的“镜像阶段”。我们先来探讨“梦的运作”。
  弗洛伊德认为,梦是有意义的,对精神及其无意识的产物可以做出系统的解释。在这个基础之上,梦成为一种经过编码后的文本,在梦文本的产生过程中,这种从一个层面到另一个层面的转译需要经历四种不同的条件,或四种不同的方式:凝缩、移置、表象化和二度修饰。这四种运作方式即为“梦的运作”,它的意义在于给梦以形式,将梦思转变为梦的内容,梦思成为具象的符号。在电影中,这些符号被直接呈现为形象,我们通过对形象的认识解读其深层表达。
  接下来我们将以《霸王别姬》为例,分析其形象符号背后的隐喻。
  提起《霸王别姬》,张国荣那雌雄莫辩的妩媚如在眼前。张国荣塑造的程蝶衣是一个在性别认知上存在错位的京剧旦角,他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但既然唱旦角,便要无可奈何地对自己“女娇娥”的身份产生认同,这实际上表现了京剧这门中国传统艺术对男性旦角演员精神阉割的残忍性,仍然属于第五代导演文化反思的范畴。
  小豆子(童年程蝶衣)戏班拜师,被母亲残忍地砍掉了多余的六指。六指作为小豆子男性生殖器官的象征,它的失代表着小豆子被京剧阉割的境遇。六指是多余的,应该砍掉,也就是说小豆子作为一个旦角被阉割是正常的合理的,这种粗暴的逻辑在西方观众面前展现了京剧的残忍性。这次阉割对于小豆子来说是被迫的,他并没有真正认同自己作为男性的女性身份,他仍然在抗争,他会逃跑,即使他感受到了京剧之美主动回到戏班,面对《思凡》这样的戏码,他仍然固执地念着“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他固执倔强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他的艺术成就,也同时造成了他的人生悲剧。婆娑世界,何来两全。
  电影里的小豆子(童年程蝶衣)面对能够决定戏班命运的那爷念错了《思凡》的台词,念错台词本身是一种小豆子对自己男性性别的扞卫行为,但这种扞卫对戏班不利,甚至关乎小豆子的人生成败。这时师哥小石头(童年段小楼)伸进小豆子嘴里的烟斗不仅仅是对他念错台词的惩罚,更是完成了对小豆子的精神强奸,施暴的有两方,一方是作为雄性力量的段小楼,一方是残忍的京剧传统。烟斗烫嘴,这个情节在视觉上唤起我们对强奸的联想,甚至过后小豆子嘴角流下来的血丝也使我们不仅联想到了处女红,这场残忍的精神强奸后,小豆子蜕变为程蝶衣,他开始真正认同自己男旦的身份,从此性别意识模糊,并且承认段小楼的男性家长身份。程蝶衣一生的爱恨情仇都和段小楼和京剧关联在一起,第一次念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是他艺术生涯的真正起点,也是他人生悲剧的起点。一直到影片结尾时,程蝶衣才在当初强迫他承认女性身份的段小楼的提示下醒悟“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戏梦人生,这个漫长的梦如此疼痛。
  剑是电影里另一个重要符号。剑作为男性的象征第一次出现却是在张太监家,这一设置本身颇具讽刺意味,霸王段小楼丝毫不掩饰他对剑的喜爱,程蝶衣则许诺要送剑给段小楼。如果说烟斗那场戏是程蝶衣被迫顺从段小楼,那么这里则暗示着程蝶衣对段小楼的彻底顺从甚至于男性崇拜。后来张家败落,袁四爷在段小楼另娶菊仙程蝶衣伤心欲绝的时候将宝剑赠送给程蝶衣,这象征着一种男性征服,程蝶衣接受宝剑的那一刻实际上成为袁四爷的男宠。程蝶衣赠剑段小楼,是不忘旧情,仍然想和他唱一辈子的《霸王别姬》,但后来一再遭遇背叛,程蝶衣拔剑自刎,对段小楼的男性背叛作出的回应,也是对自己戏梦一生醒悟后的了断。
  袁四爷赏戏,送给程蝶衣一套华丽的蝴蝶头饰,这自然是与程蝶衣的名字相对应的,同时也具有某种象征意义。蝴蝶是雌雄难辨的动物,无论雌雄,同样艳丽,所以常常被用作同性之爱的象征(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蝴蝶头饰是袁四爷对程蝶衣的一个性暗示,它也暗示了程蝶衣生理上为男性心理上为女性的分裂状态。并且蝴蝶含有蜕变的含义。
  说到蜕变,便不得不提影片中屡屡出现的另一个符号——金鱼。屏风刺绣,玻璃鱼缸,与金鱼有关的道具符号在影片中比比皆是。我们知道金鱼是同时具有蜕变意义和雌雄同体的动物,金鱼形象在影片中几乎可以说是程蝶衣的象征。程蝶衣戒烟一场戏中,他由于戒烟而产生痛苦的幻觉,把手伸进玻璃鱼缸里伤害金鱼,表现了程蝶衣生理心理双重痛苦下的无奈反抗。
  电影巧妙地将弗洛伊德式的隐喻融入叙事,为西方观众展现了京剧艺术的残酷性,以及执着于爱和不自觉背叛的人生。同时我们仔细分析程蝶衣和段小楼这两个人的关系不难发现,程蝶衣对段小楼怀有俄狄浦斯式的“恋父情结”,这里之所以说是恋父情结,是因为我们将程蝶衣的性别认同为女性,作为一个从小没有受到庇护的孩子,师兄段小楼几乎是他唯一的依靠,段小楼在程蝶衣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一种家长式的角色。程蝶衣离不开段小楼,所以当菊仙这一人物出现时,他会如此强烈地排斥,在程蝶衣的认知里,菊仙是促成段小楼背叛的主要因素。在这段三角关系里,最大的悲剧就是好人伤害好人,我们对段小楼怒其不争,对菊仙和程蝶衣却难以责备,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命运就是这样无情。
  经过以上分析我们看到,《霸王别姬》实际上是一部用西方语汇讲述东方故事的电影,它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的构架系统下叙事,分析人物深层的潜在的心理,展现导演对本民族文化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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