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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之大学》精神分析视角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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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程期末作业写的电影人物分析,写完后觉得其实当篇影片发出来也不错,分析得主要是向坂,可能和其他大多关注椿一的影评有所不同,大家权当是换个视角与口味,一笑而过就好。
  
  以下是论文原文,参考文献就省略了╮(╯▽╰)╭
  
  向坂睦男的自性化之路
  ——毕比类型原型与荣格心理原型分析下的《笑之大学》
  
  摘 要:《笑之大学》是2004上映,源自三谷幸喜同名经典舞台剧的日本历史剧情类电影。结合约翰?毕比(John Beebe)的类型原型理论和荣格的心理原型理论,文章由对向坂睦男和椿一的毕比式类型原型判断出发,分析了向坂由依赖于军国主义的人格面具,不懂得外在感觉体验享受和正视自己的内心情感需求,到通过与椿一的互动,舍弃军国主义面具,正视自己的阴影的自性化历程。揭示了自性化历程中各种类型与原型间的冲突,并影射出了战争和军国主义的罪恶。
  关键词:类型原型 心理原型 自性化
  一、 引言
  《笑之大学》原是一出在日本常演不衰的经典舞台剧,由文坛才子三谷幸喜执笔,舞台剧在取得广泛成就之后被搬上了荧幕。故事发生在1940年秋的日本,政府为了加强战时的文化监管,在警察局设立了演剧检察科。刚从中国东北伪满洲国调来的不苟言笑、不通情理的向坂睦男,担任某地的剧本审查员一职,掌握着演剧剧本的生杀大全。笑之大学剧团的喜剧作家椿一带着他的剧本来到向坂的调查室,开始了一场喜剧剧本搞笑升级的拉锯战。故事发生在七天的时间里,每天向坂都向椿一提出一个更刁难的要求,椿一每天迫不得已地修改剧本却使得剧本的搞笑程度不断升级,以致向坂开始渐渐陶醉在椿一的剧本中,甚至参与了剧本的修改。然而随着两人间愈发深入地自我表露,不同的政治立场决定二人再度走向了对立。就在两人冲突升级至看似不可调和的时候,前线传来了征兵通知,椿一收到了入伍通知,剧团也被解散,剧本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上演了。喜剧终以悲剧收场,炙热的理想也被湮没在战争的滚滚洪流之中。
  原型理论的代表人物当属荣格无疑,他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概念,而集体无意识的内容就是原型。主要包括人格面具,阿尼玛,阿尼姆斯,阴影以及自性。并提出了与这些原型相关的自性化理论,认为自性化是一种心理“成长”的过程。 另外,荣格的人格类型理论将个体完整的心理过程分解为心理能量的流向(内倾与外倾)、接受信息(感觉与直觉)、处理信息(思维与情感)这三个步骤。而接受信息的感觉与直觉以及处理信息的思维与情感被称为心理功能。荣格将心理功能定义为“精神(心理)活动的一种独特形式,在不同的情境中,大体上保持一致”。态度类型本身并不独立地存在,只是和功能类型一起表现出来,态度和功能结合产生8种心理类型:内倾思维、外倾思维、内倾情感、外倾情感、内倾感觉、外倾感觉、内倾直觉、外倾直觉。
  荣格分析学派的约翰?毕比基于荣格8种心理类型的原型理论,提出了轴与臂的概念,认为心理类型在人格可处于优势功能、辅助功能、第三功能和劣势功能四个不同位置,依次对应英雄/女英雄、父母、子女、和阿尼玛/阿尼姆斯原型,各自的阴影又依次对应对立人格、长老/女巫、小丑和恶魔人格原型。
  本文根据毕比的类型原型理论,结合荣格自性化的理论,分析影片中向坂在椿一影响下的自性化发展历程。通过描写向坂睦男在经历内心一系列变化和冲突后最终舍弃军国主义人格面具的过程,影射出了战争和军国主义的罪恶。
  二、 主要角色毕比式类型原型判断
  影片中年轻喜剧作家椿一的四个位置上的心理功能发展得比较均衡和完善,判断他的心理类型有一定困难,但基于他剧作家的身份,以及善于幻想、富有创造力以及创作时常脱离实际、略有稀奇古怪的表现,可以判断内倾直觉是他的优势功能。在确定了优势功能之后,在辅助功能的位置上,外倾情感相比外倾思维更为适合,所以最终对椿一判断如下:
   内倾直觉(Ni)
  外倾情感(Fe) + 内倾思维(Ti)
   外倾感觉(Se)
  
  对审查员向坂的类型判断相比椿一更为明确,向坂不苟言笑,最开始非但不能理解和享受喜剧,甚至认为喜剧对社会是无用的,忽略了从前线回来的他自身其实就对喜剧有着极大的需求。由此可判断外倾感觉和内倾情感是向坂发展较差的第三和第四功能。同时,向坂在审查员工作中表现出的冷淡、傲慢、情感压抑以及对上级命令的恪守,表现他的优势功能应该是外倾思维,于是相对的,劣势功能是内倾情感,于是整体判断如下:
   外倾思维(Te)
  内倾直觉(Ni) + 外倾感觉(Se)
   内倾情感(Fi)
  影片中椿一的原本就比较完善的心理功能基本没有发生大的变化,而向坂在和椿一交往的七天中,在椿一的帮助下进行了自性化,发展了原先发展受阻的功能。
  三、 向坂睦男的自性化历程
  1. 外倾思维主导的人格面具:来自长老原型的权威式否定和刁难
  新上任的向坂睦男,之前在中国东北伪满洲国担任军官,在外倾思维的优势功能主导下,人格面具是冷淡、傲慢、情感压抑、恪守上级命令的审查员,带有强烈的军国主义的色彩。担任前线军官的经历让向坂被有意或无意中膨胀起来的虚伪面具所支配,无法正视自己的阴影:对外体验享受能力(Se)和对内情感的判断评价能力(Fi)缺失。在新上手的剧本审查官工作中,向坂继续维持着之前在前线使用、膨胀过的人格面具,对剧作家们犹如对前线的士兵一般长老式地行使权力,履行上级给予的命令:对剧本提各种无理要求,盖上“不许可”的红章。
  2. 阿尼玛的软弱面:掩饰对喜剧的喜爱
  向坂一直维持着人格面具以抵制自身的阴影,同时也是毕比理论中劣势功能阿尼玛原型的发展需求。但是与其他编剧相比,更具天赋和任性的椿一让向坂与剧作家的交流形式不再是简单的盖一个红章(许可或不许可)打道回府,而是最终变成了长达七天的拉锯战。七天间不断提出更刁难的新要求在考验椿一的同时,也考验了向坂自身的人格面具。在椿一每天如潮水般的逗笑攻势下,向坂的人格面具终于产生了裂缝,阴影得以释放能量,向坂开始体验和享受喜剧,也开始关注到自身情感的体验。但是向坂一直发展受阻阿尼玛的消极面开始起作用,在向坂这位前军官男性身上开始神奇地表现出女性得软弱与偷偷摸摸:开始“很不情愿地”为剧本出主意、偷偷将剧本带回家认真地看、在椿一现场修改剧本时好奇地伸长脖子偷看、明明想要忘情地投入到剧本试演但开始时一再拒绝、路过剧院大门却没有勇气进、最后终于进了也是怯生生地走得很慢很慢……喜剧成为了透过人格面具的阻断,联结向坂内部自我与外部世界的桥梁。而从荣格的自性化理论看,也正是通过这些行为,向坂外倾感觉(Se)和内倾情感(Fi)开始得到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椿一在这个拉锯过程中的作用,椿一其实从一开始就处于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一边是审查官各种刁难,另一边是剧团对他在临近演出还对剧本一改再改的不满,视他为文化监管局的走狗。在这样的处境下,椿一开始使用他外倾思维(Te)的小丑原型,他表现出对来自审查官和剧团两边压力的冷漠,即便被剧团的人打了也依旧压抑自己的情感,继续对喜剧的创作,同时他创新性地想出了与审查官和文化监管的斗争方式:尽一切可能地答应和满足审查官的要求。而且椿一通过自身辅助功能的外倾情感(Fe)功能,觉察到了向坂的劣势功能(Fi)和发展不佳的第三功能(Se),主动地将向坂引入到为剧本出点子、试演的角色中,结果让向坂进入到了人格面具和阴影间撕扯交锋的进退维谷中。
  有趣的是,即便抛开椿一的小丑原型功能不讲,椿一的辅助功能(Fe)也直接对向坂的劣势功能(Fi)扮演了类似父母对子女的辅导作用。在这个过程中向坂注重外在体验享受的第三功能(Se)也得到了发展。而向坂的第三功能和劣势功能得到舒展之后,优势功能(Te)和辅助功能(Ni)也开始对剧本创作发挥积极的作用,前者开始注重剧中的细节和逻辑(警察追小偷情节),后者开始发挥艺术家型的功能开始了幻想和创作。
  3. 人格面具与阴影的交锋:执行审查官义务时的挣扎
  第六天时,原本剧本已经符合各种要求可以许可上演了,可此时向坂的阿尼玛(Fi)通过之前六天的发展对自身的情感需求已经有所提升,既然剧本通过了,那向坂和椿一也该告别了,于是有了对椿一一定深度的自我表露,大意:“其实一开始是抱着不让剧本通过的目的各种刁难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坚持下来了。”然而此时,椿一对向坂深情告白的回应出现了问题,而且是由椿一的四个功能位置一起引发的问题:优势功能(Ni)的脱离实际(忘记了双方的立场和自身在权威下的被动);辅助功能(Fe)的不善于考虑对方的性格特点,单纯寻求与外界和谐(你和我说实话了,所以我也说);第三功能(Ti)的冷漠以及劣势功能(Se)的劣势让椿一无法共情到向坂的刚得到发展的第三功能(Se)(不考虑自己说实话后向坂的感受)。
  椿一触及向坂军国主义人格面具的自我表露回应一下子激怒了向坂,向坂出于对自身价值观根基的防御,立刻戴回了之前好不容易摘下的面具,对椿一提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苛要求:“剧本里不准有笑点。”向坂的表情也一下子回到了第一天时的冷漠和傲慢,但在椿一接受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垂头丧气地要回改剧本时,向坂脸上的冷漠和傲慢一下子就变成了慌张,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椿一:“你真的懂我的意思了么?”“这是做不到的吧?”“为什么你还不放弃呢?”若是一开始那个戴着人格面具的审查官,提出这样一个刁难的要求自然是心安理得,但现实是,面具还是那张军国主义的面具,可是戴回面具的向坂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向坂了。相对于人格面具的阴影已经得到了发展,其巨大的能量已经不再是人格面具可以完全抑制的了。发展后第三功能(Se)让向坂对自己一怒之下提出的无理要求感到愧疚和懊恼;劣势功能(Fi)让向坂难以再忽视自身对喜剧的需求和喜爱,不能对这样一个好剧本被埋没而熟视无睹。向坂对椿一离开之际各种挽救式的提问实际上也是对自己内心的质问,是懊恼也是愧疚,体现出了向坂的人格面具与阴影的交锋激烈矛盾和内心的挣扎。
  
  
  4. 正视阴影:自性化的实现
  人格面具与阴影持续的撕扯终究会导致生命力的耗尽, 但向坂“幸运地”不用一直在进退维谷间苦苦挣扎到身心具惫:征兵成为了向坂自性化历程中的定音之锤,帮助阴影压垮人格面具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得知椿一受到了入伍通知,剧团将被解散,含有自己和椿一心血的剧本终将得不到上演时,向坂开始正视自己的阴影:来自第三功能(Se)的惋惜和担忧与来自劣势功能(Fi)的失望和空虚让向坂完成了精神顿悟 ,使其终于意识到了军国主义的罪恶并舍弃了军国主义的人格面具,完成了自性化。自性化后,阿尼玛中的积极一面终于战胜了消极软弱的那一面,向坂不再掩饰自己对喜剧的热爱和椿一的欣赏,告诉椿一他曾委托同僚取消椿一的兵役以让他继续创作,并坦诚地告诫椿一不要被军国主义洗脑,不要为国捐躯,要活着回来,并主动提出要替椿一保存剧本,等他回来再拿上演(与原先直接将不中意的剧本直接扔进垃圾桶截然不同)。
  从开始审查室中的冷漠无情到结尾冲出审查室目送椿一离开,不顾军国主义忌讳地大喊着要椿一活着回来,至此,向坂睦男审查官完成了一个完整而深刻的心灵重塑历程,自性化得到了实现。夕阳下走廊拐角处椿一消失的身影,其实也是一个意象,标志着向坂人格上的独立和与椿一帮助的告别。
  
笑之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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