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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测量者》宜野座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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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一周时间看完了。老虚一如既往。。有很多想说的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PP虽然结束但是可能还要花很多时间消化。于是写了这么一篇东西。宜野座伸元的视角,他的心理历程一直很让我在意。当然,加上了一些对于他童年和青年时代的猜测,这部分属于自己的脑洞。首先,不喜欢同人的请勿喷人,我只是想通过这一篇来表达一下对于宜野警官的支持罢了;其次,本文不腐;最后,与其说是PP的影评,不如说是对警花的安慰吧。
  
  最后重申,勿喷

  宜野座伸元第一次遇见狡啮的时候,是在城市南边一座几乎已经废弃的图书馆。
  
  在这个书籍都已经电子化的时代,图书馆成了逝年代的代名词——人们可以自由地从云端下载书籍而非触摸纸页。除了那些久远到人们都已经忘了的书籍,只能从这座城市南方的一个旧图书馆里找到。废弃的停车场上改建的灰色建筑,一个上了年纪的图书管理员。他似乎看上总是满脸倦容,有时候宜野想,也许这个人已经连同这些书一起,被这座城市遗忘了。
  
  正好是初夏,黄昏时候整个建筑静默在一种深色的阴影里。宜野为了准备一篇论文的材料来到这里。明明是书架拥挤地站立在一起,却又那么空荡荡。窗户里透进来黄昏的斜影,阳光筛过的尘埃缓慢地飞舞着,上个世纪的布景。狡啮坐在窗户边读书,深红色的矮沙发。乔治奥威尔的《1984》。明明是可以轻易找到电子版本的书啊,宜野心想。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宜野,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脸一半被窗户的阴影挡住,另一半在黄昏的余晖里。放下书,他走了过来,说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书找不到?”
  
  宜野后来才知道,狡啮并非是严重脱节于电子化时代的人,而只是喜欢在阅读纸质书时触摸书页的手感,以及在静默无人的图书馆里被书包围的感觉。
  
  狡从来不会说“你听书都在压低了声音说话呢”这种矫情而文艺的话,甚至他是极为不修边幅的——虽然一边控制着情绪说着礼貌的话,但是那略有些不羁的眼神里还是流露出未被驯服的野性。那种感觉在这座城市并不多见,因为一旦流露出过多的侵略性也许就面对着被认定为潜在犯接受心理治疗的危险。而宜野觉得那很可怕。
  
  对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宜野总是保持沉默。时常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一支被牵线的傀儡,一旦被抽动了那根貌似无关的细线,所有的肌肉都会因为拉扯而绞痛。父亲从执行正义的警察到被世人视为危险存在的潜在犯,宜野经历里西比尔系统所带给自己的一切间接折磨。学校冷暴力的存在几乎成了默认的规则,也许是在某个阴暗的巷口就等待着口水与拳脚。愈发放肆的恶意让他愈加忍耐,精神的芦苇甚至被曾经为辱骂压制到了最低状态——要不要反抗啊,吞咽着口水缓慢地站起来,沿着墙根缓慢地往回走。他沉默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所以,在遇到受伤的罗内的时候,宜野才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任性。他从垃圾桶里抱出这只虚弱的狗,轻轻抚摸着它的脖子。一直在他身边的狡听着那只狗低沉的喘息声,望着宜野温柔到了极点的神情,竟然有些恍惚。“喂,过来帮忙啊。”宜野抬起头来低低地喊了一声。狡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每逢周末宜野会和狡一起图书馆。也许有时候带上罗内。不带歧视与偏见的友情似乎一下子将宜野心内空缺的部分填满。然而他们也曾经有过争吵——关于西比尔系统,狡吃惊于宜野对于它宗教般的笃信,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一种愚蠢的盲目,至少他认为能够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然而,宜野只是在争吵完了之后发了疯似的沉默着。他明白自己的执念,这种执念里的愚蠢,但是他无法摆脱。这如影随形的阴影。于是狡避免在提起这个话题,也许他感受到了什么。比起争论世界的真相,他更不愿意失这个温柔的朋友。
  
  在选择职业的时候狡想都没多想地和宜野选择了同样的,用他的话说“那是因为宜野永远有着正确的方向”。宜野坚定、正义、忠诚,这些优秀的品质都在这个沉默的男人身上存在着。有时候狡觉得宜野的腰背简直挺的太笔直了。成为监视官的日子开始了。那是宜野和狡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段时间之一。他们在使用着似乎最先进最合理的手段惩戒着这座城市的罪恶。那时候的宜野被某些看上美好而正义的东西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发现身边那些人细微的改变。他很优秀地执行那些任务,出色的表现得到了局长的肯定,但是他有时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宜野有时候回想从前的事,但是已经乏善可陈。随着美好时代的终结,下一个镜头似乎就是自己抬起Dominator指向狡的场景。颤抖的双手,被压迫到极致的精神。他感觉自己在消耗。强烈的疏离感和背叛感。狡这家伙在做什么啊。赶快到岸的这边来啊。难道要拿自己的生命撞向那堵高墙吗?那堵高墙……宜野突然发现自己以这个名字来称呼西比尔系统。在他看来宗教般神圣不可侵犯的准则,其实潜意识里更多是畏惧与憎恨。而他,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感情在自我欺骗啊。想到这里,狡那种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神情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宜野想起狡曾经说过“如果这个世界都是像宜野这样的人,那么西比尔的系统也许会永远不会被攻破。但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多少人能像宜野那样,所以西比尔系统那种强制压制恶意的手段,是不可能建立完美的新世界的。”当时的他听了并没有争辩——他总是被狡所辩倒。虽然在他看来,这并不是让他很沮丧。但是每当他一个人独处时,想起他曾经说的话,就感觉那个身影,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还记得当监视官的最后那几天。狡沉浸在佐佐山死掉的悲伤中,愤怒、杀意让他最后走到了隔离治疗的下场。宜野每天都在疏通关系,终于最后狡答应成为了执行官。在重获自由的那天,他们一起了图书馆。黄昏回的时候,宜野告诉狡,罗内已经世了。狡沉默着,只是抽了根烟。烟圈在宜野面前慢慢散开,有时候宜野觉得,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简直要把他逼疯。
  
  当然,直到后来,让他真正走向绝望之路的事情终究难以避免。在父亲死的那一刻,宜野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因为歧视与缺爱而忍耐而扭曲的死小孩,他愚蠢、倔强、懦弱,他根本不理解什么叫正义,只是一厢情愿地自以为是罢了。他其实早就可以理解的,但他捂住耳朵,不愿意听他们的倾诉,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在他内心深处,他也曾经渴望做一个反叛者。但是丑陋现实对他的驯养已经让他失了勇气。他已经沦为一个普通人了。
  
  尼采说:“凝视深渊过久,深渊也将回以凝视。”
  
  或许宜野就是那样的人吧。对深渊的恐惧让他敬畏地扭过头,却又不忍心地想要伸出手,将深陷在深渊里的人拉出。
  
  所以他才会愤怒,当身边的人一个个走向彼岸,离他而。他感受到它们背影里坚定的勇气。他们放弃了深渊中被拯救的需要,而这正是宜野最割舍不下的东西。
  
  直到如今,他终于失了。朋友、父亲、左手……没有想象中的绝望,那消耗的意志突然似乎又回来了,从未如此清晰——他开始理解关于彼岸的事,关于他们的坚持与任性。他曾极为沮丧地感受过无法追上他们背影的失落,身为普通人的觉悟让他自卑又愤怒。然而如今,他突然似乎可以开始脱离那些庸常生活所积攒的偏见了。他想,也许总有一天——照这样下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离那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近,他总有一天会理解他的。
  
  总有一天,完全地理解。

作者裸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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