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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方舟》串起时间的项链,冬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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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混沌……蒙昧……不安……
  寂静沉睡之海突然被贵族那无所忌惮的欢笑所冲撞而开,他们从一片冰雪中涌入这所大屋子的边门,里面逐渐现出暖和的光明……
  是一座城堡?
  缺乏装饰的石质空间里闪出一个暗影,一个观察者,他的存在也照见了“我”的存在,这梦的主人,眼睛的载体,摄影镜头背后的跟随者。一个法国外交官为何会说俄语?就像他为何带“我”来到这样一个时间不明的世界一样,这是一个统一的谜。
  透过古老的门窗,那如羊皮纸般已变的褐黄的灯光里,不着华物而披散着多少烦恼丝的半疯狂者又是谁?哦,又一个“尊贵”之人被他掐住了喉咙,如剥了皮一般,只得狗爬出来,只有彼得在不停的重复着一幕。他也知道有多少人想让他创造的这条新船会成为诅咒他自己的坟墓。可他知道,柔软华丽的墙纸之下总是靠沉重的灰砖才搭起墙面,撑起宫殿的。于是,当人民还不愿抬起头来迎接辉煌的新文明,他用暴力来迫使他们迎接,因为他相信只要他们看见了辉煌,他们会崇拜这辉煌。
  一片泥沼中,一个港湾建立起来了,她也是一艘在时间上试图向西行驶的巨船,彼得建立起了龙骨,之后呢……
  
  跟着法国观察家穿过那不见灯光如船底般的黑暗回廊,来到一个如轮机动力室一般的所在,这里启动的却是一个戏剧舞台。热情奔放的俄国女郎却穿起了雅典娜的全副武装,高高站在镰刀与沙漏之上。热闹的舞台对面却是空旷的观众席,对视着希腊女战神的却是一个身着俄国华服而已入暮年的日耳曼女人。这个外来的船长建起了一个新的了望塔,她可以俯视一切,而她的臣民们可以望向更远方。
  日月不需要休息,人皇却总有内急。她把这个宫殿饰满一切,却抛走一群群殷勤的贵族们,独自凝视着宫外一个个微小的臣民。还好,有可以宠爱的忠实男仆在旁,叶卡捷琳娜就不会是孤家寡人。
  转瞬,她又不见。可眼前开始的正是她留下的那一切,那一扇扇华丽的大门里,货仓的装货的开始了……。
  
  二.
  我们的法国朋友推开了第一扇简洁而结实的大门,眼前却是一条文艺复兴式的长廊。简洁匀称的几何线条划分着白墙上优美的复古线条,意大利对古希腊艺术的崇尚与模仿,在这里被二次复制,俄国的子孙们又在崇尚谁?是难确定,因为凡尔赛镜厅也被塞在了这同一空间里,才是法国朋友感叹“俄国人是仿造的天才”的潜在理由吧。况且,这里映照出的殿外景色不是同样生机盎然的花园,而是寒冷的冰雪世界。
  
  忽然,我们转到了一个所在,同时时钟也好似转到了另一个角度。似乎变了什么,也似乎什么也没变,因为观者的时间即使混杂不清,他们正观看着的,那挂在墙上的,却都是已凝固的那个时间点,文艺复兴的时间点,那个人文光芒开始照亮混沌的起始点。
  面对医生教授这样的世俗文化欣赏者,法国朋友终于暴露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生于伏尔泰的时代,而以一身紧束的黑衣固执得坚守着伏尔泰脾气的批评家。批评家就是会把批评批评用嘴和眼神表达出来的人,在理智包裹住一切情感与欲望的人面前是多么的不自在:是啊,爱嘲弄人的猫面对打领带的鸡们是该感到多无聊。
  不过好在这些世俗的老者们也不会太在意这样的蔑视,文明的光芒即使无法照亮到他们内心中某些自己都摸不着的地方,却至少让他们保持着谦逊,对这愚钝之地有所自知吧。
  
  批评家就是会有脾气,幸好,转到一条新的走廊,却是让他感到了亲切的地方,洁白的新古典主义雕像群栖息在这里。古希腊的简洁典雅又一座座矗立在这洁白的长廊里,卡诺瓦的美惠三女神让他回忆到的却是母亲对这个肉体艺术创造者那曾经炽热的情爱。
  被这些美激发出的内心激情能与谁分享呢?阶梯下缓缓走来的一对对贵族男女们已沉浸在两人的声色激情中来回拉扯,他想寻找的是一位全情投入的欣赏者。而她正在眼前,能用触觉来从冰冷的肉体曲线里读到雕塑的本质激情,“你纤细的手指,可以看穿一切”。理性需要通过渠道来理解领会艺术的解释,而情感的直觉却能直达艺术的本体。女性善于感知美,这正是男性试图创造美的目的。
  
  于是他牵起她的手,跟随着她来到了专属佛兰德斯人来展示辉煌的所在。靠近凡戴克的《女孩与鹌鹑》,距离画布10厘米处,那静谧的琴声第一次响起,眼前却是六个丰润的孩子如在鸟语花香的初生乐园里嬉戏在一起。他们视线各异,却专注得毫不游离。神的创造如此丰富,让他们能相信眼前的一切,而我们通过相信他们来共享那份心灵的安宁。
  
  她想继续寻找鲁本斯的《伪君子西蒙的盛宴》,他却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是怎样的心思?是想对她搞怪?还是对周围那群19世纪与20世纪杂处在一起的奇怪观众表达一种居于混乱的不满?或者只是如那个捧着厚厚的馆藏手册,却总是围着他俩打转的青年学者那样,好奇着眼前得一切,而变的不知所措?
  他更难以理解那两位眼神空空的愣头青水兵为何会踌躇在这个习惯让贵族踏足的艺术大厅里。是呀,这样奇异的时空交汇也包括了他自己,因为此时的空间已是博物馆的空间,沙皇从大火中拯救出这些私藏艺术品后却最终成为了大众的宝藏。博物馆慷慨的给予了公共的时间,却不会再轻易给予私人的时间。他孩子气般戏耍了她一番,得到的反应却是对他好奇的青年戏耍了他的任性,不同时间的主动交流竟是如此开花结果呵。
  
  安静的闭馆时光却是展现绘画光芒的开始。有那悠远的琴声独奏相伴,独自一人的脚步,在夕阳余晖能够深入的厅堂里却格外清脆而自由。此时的绘画不再只是在显示色彩,她是被光照亮的所在,特殊的光带来特殊的感知,她的美与光共存!
  
  跟随着光的末端,走近阴影处的一个角落。黑暗的背景下显出的却是格列柯笔下那两位静默的圣徒。掌握着天堂钥匙的彼得与翻开经文的保罗,他们预示的是得救的希望,还是死亡的真实?在我们的批评家的质问下,青年还是更容易被恐惧的情绪感染,瘫倒在未知的十字路口前啊。毕竟两位圣徒的眼神只在凝视着我们却没有想要告诉我们答案。
  
  批评家却镇定的继续前行,拉开了最沉的一扇厅门。最了解光的价值的人,他灵魂的一部分残片被凝固在了这里的每面墙上。总难有释怀之心的批评家转身回望……是什么牵引住了他的目光,难得托起了他的嘴角,甚至让他的喉咙有了点发痒?伏尔泰所厌恶的,永远不会超过人类的一半,他相信是夏娃那完美身体外的多余肋骨创造了亚当。
  他望着一个沉浸在自赏舞步中的她却不孤芳,因为她面对的另一个她——达娜厄的心脏,也在欣喜的跳动着。宙斯化作过多少冲动的野兽来强取豪夺,却只能化作黄金细雨,向她身前流淌。她抬起的手掌是拒绝还是迎接?她可以拒绝,但她也愿意迎接。因为此刻,她发现并肯定了自己的魅力,迎接是她的选择,她期待着的,是对验证自我的满足!
  画外的舞者也抬起了同样的肢体,在交换着这份欣喜。她从这幅画照见的是对自己生命的自信,这份自信让她不再受困于时间对身体的无情洗刷,而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那独立灵魂的永恒性,可以自在的在这个世界游荡。
  而浪漫的法国人自然更不想错过眼前这个太空旷的宫殿里最自在的灵魂。女性善于感知美,女舞者更愿意进一步把美的感知向外在空间表达。于是他牵起了她的手,伴着深沉而和谐的旋律来触摸着这份欣喜从指尖慢慢划入心间。欣喜是一份宁静,伴着淡淡的芬芳的宁静,能把分离的心灵重又融化在一起的宁静。就像那静静的钢琴独奏,即不是从远处传来,也不只是从心中散开,而是蔓延在时空的一切……那就是沉浸的感觉吧。
  即使是法国男人,在这宁静的池水上也还是颗会掀起波纹的石子。她还是选择了离开,用吻别来回报刚才接触这心灵之水的那一瞬间。
  
  无奈的批评家只好又独自迈步向这大厅的另一边,看到的却是伦勃朗的另一面。亚伯拉罕正要把刀伸向儿子以撒那惨白的无辜躯体,天使及时飞来送开了他紧握的武器。可此时,宫殿外的天空却传来死神呼啸而过的轰鸣,法国人身后走过的是一队苏军士兵。他完全不认识他们,只是觉得当自己沉重的脚步从艺术大厅的地板踏到大理石上后,似乎已能听到一份冰冷。
  
  三.
  镜头后的“我”又活跃了起来,告诉他不会知道的事实,提醒他小心之后将会看到的一切,那是艺术生活的反面,政治生活的房间将会被一一打开。
  人们为避开恐惧,开始习惯拒绝。拒绝威胁的存在,或拒绝那些对逃避威胁的阻碍。
  好奇的法国人却依然想打开新的门扇,可已习惯了暖和光线的他,却看到的是一片寒冷惨白的仓库间。这本是制作画框的匠房,此刻却在打造着自己的棺材。原本和善的老师傅却如此恼于有人打搅了能让他获得永远平静的最后计划。
  是啊,19世纪的法国人怎么会相信仅仅一个城市里就会留下一百万的尸骨,更难以相信试图摧毁这条巨船的竟是那位伟大女船长的故乡人,亚伯拉罕在被迫收手前已在以撒身上留下了多深的伤痕!
  
  他还是更愿意看到那个曾经的所在,忠实的俄国男仆寻找着日耳曼女皇的所在。她多么喜爱眼前那么多罗曼诺夫家族的儿孙们,看着他们在身边欢乐的嬉闹追逐,要用自己那已难控制好的疲惫之躯再一次教他们欧洲文明的礼节。
  久居于自己创立的辉煌宫殿,此时的她却望着屋外的雪地。她似乎已再迈不开步子,可还是指示男仆来陪伴她走向通往屋外的台阶。门开启的一刹那,她却又有了力量,有着男仆的陪伴,在雪地中竟不再蹒跚……她俩越跑越热……越跑越快……她像一个爱踏白雪的天真民妇,已挺起了身子,牵起了快赶不上的男仆。我们更是不再能追的上她俩,她快步奔向的,是她那条历史走廊的彼端,我们只能凝望着她俩远的身影,在那尽头渐渐变淡,融化在冬之宫殿的雪花中……
  
  我们能与她共享的这片白雪,是如此温馨,让法国朋友也回复了点青春,用雪球来指引着我跟他匆匆转入另一片小乐园。又见这些嬉闹的演员们,不论世事的变换,却总爱戴着恒定的笑脸与苦脸。这回,她们的笑声似乎只是在打发无聊,把这座小花厅当作了后台?
  原来这场演出的演员们却在门缝的另一边。他们身着的是最华丽的戏服,静穆的站在灯光最豪华的剧场大厅,从腰间抽出昂贵的道具,等待着皇家报幕员提示重要演员的入场。这竟还是一出东方戏剧,珠光宝气的波斯王子领着几位笨拙的配角们,来到了沙皇的台阶下开始了准备已久的对白。亚历山大二世与他那经验不足的妻子似乎还没适应最尊贵的角色,她面对外语对白有些不知所措,他则装的好似听懂,直到字幕翻译开口,才都恢复了镇定,又能入戏了。
  这场戏有个君临天下的辉煌序幕,不论是西方的新星的波拿巴,还是东方那一个个古老的帝国,都只是前一章的铺垫,现在这章虽然有过一个意想不到的低潮开端,此刻却再次焕发出将让观众难以忘怀的光芒……可下一章呢?亚历山大二世无法知晓,因为他的戏份将在这章的末尾就告一段落……
  暂时抛开这没有历史新意的主线吧,看看台上这些不用演技就能吸引住视线的娇小精灵们,她们当然不会藏在穿着传统礼服的贵族夫人身上,而是居住在舞台末端那一双双未婚小姐的那开放而天真的眼神里。舞台的新鲜感让这些新人们如此兴奋莫名,期待着将会引来和谁的对手戏呢?
  
  太庄严的场面总与坑长对应,我们的批评家朋友已不耐烦的迈步向下一个正在预备的场景。一套套精美的餐具正要调起他参与盛宴的胃口,不通人情的侍者就把他赶到另一处冰冷的所在。
  这份凝重怎么又像回到了那间棺材屋?可这回却没听到任何重型武器的轰鸣,只有几席黑衣在窃窃私语。他们所在大殿的那端是一个日常召见群臣的王座么?可这里怎么更像一座失新陈代谢的死寂坟墓,就像他们在谈的,都是难以回复的破败与腐朽?他们说战争的日子已经过,可为何要迈着沉重的脚步,更小声的说话,其中一个竟还是这里的馆长?
  “当局”?“监听”?哦……这样的故事还是不要让有伏尔泰脾气的人了解的好。
  
  还是让19世纪的人回到他能理解的时代,让他看看那时还享受着荣耀的贵族卫兵们,如何用整齐有力的踏步来证明自己的青春活力。
  我又忘了,法国人的视线只是在搜索着夏娃。娇小的精灵们这回却直接现身在了眼前。璀璨的金枝桂叶,围起自由披散的长发。轻灵的丝衣,是包裹灵肉的花瓣。法国人淘气的扑扇起了这群小天使,她们只知欢快的奔向时间长廊的另一端,用自由放诞的气息来在保护着一个脆弱的小灵魂,让她为自己的青春自满,而不在意两旁一排排掠过的这所宫殿的先祖们,会给她指引什么样的宿命。
  那个小灵魂终究还是会与精灵们分离,被她的母亲带入一个并不慑人的小餐厅,重又融入了这群宿命的家庭。这里的主角们又很熟悉,但已换成了最后一批演员。血友病的威胁只是神的个别暗示,还是给予整个家族的预言?当他们还在为身体的异样担心时,却不知这将是那场长戏的尾声了。
  
  这场尾声并不会那么简单的归于寂静,因为所有演员们都还没完成最后的高潮。是的,我们还没来到这艘巨船的最大主厅,批评家倒是先行一步了。
  同性间的交流,内容不是关于过就是关于将来。可这里是异性交融的乐土,伴着格林卡那壮丽的玛祖卡舞曲,大家只想分享的是现在,是快乐的即刻发射,是快乐的即刻反弹。那旋转让理智暂时昏厥,划出的优雅曲线所包围的是互相期待着的激情。舞会上的俄国是最璀璨的俄国,难得让西欧人都会自叹不如!
  
  四.
  最后爆发的掌声意味着曲终就将人散,我们的欧洲朋友决定留在这里,他让贵族们的躯体从身边远,只留连着大厅的余音,让它们再慢慢化作那宁静的琴声,与之前的游走记忆一起冻结在这所巨船的深处。对文明之光的追寻与崇敬即将止于此时此地。“永别了,欧洲”
  百年的人世在变换,日日变换的戏剧却依旧不变的上演。用永恒的笑与泪作为面具的戏剧演员们也留了下来,藐视着现世的情感反应,。
  “可怜的人,你的爱人已经离开了,像只鸟儿……飞走了……飞走了……”
  她们是与所有的临时演员告别,因为已预知那甲板之外的雾海,潜藏着多少暴风,似乎能吞噬掉一切。这些临时演员们缓缓通过那通向混沌的长长吊桥,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可神奇的基因呀,即使一个世纪以后,我们会与祖先有多少区别,褪时间的外衣与面具,数辈人依然是民族的一体。我们可以从百年前的祖辈追寻共鸣,也可以再次演绎祖辈的激情,虽然他们曾经在肉体上被消灭过,可只要文化的基因能传承下来,时间就依然无法轻易把民族的魂魄割开。
  储存了这些基因的正是这艘俄罗斯方舟。每扇门后潜藏的,都是一个历史瞬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一段人物故事。原来,陆续打开的这一扇扇大门,是为了把那一段段会逐渐混沌乃至割裂的时间记忆,用一个个连续的空间再次串起。即使面对过怎样的海啸,即使至今还看不到彼岸,曾经过两百年连接建造起来的巨大方舟还不会那么轻易的在一百年内沉没!
  “我们注定永远漂泊……永远活着……”
  
  
  
  从网上搜集的关于艾尔米塔什(东宫)博物馆的一些简要资料汇总:
  
  冬宫是圣彼得堡的象征,不过彼得一世开创了这个城市并定都于此时,冬宫还没有现在的模样,只是在他的最后几年才开始兴建(1721年兴建)。但这枚俄国最华丽的宝石毕竟是建立在彼得一世的基石之上。是圣彼得堡这所大船上能够眺望西方最远的了望塔。
  对冬宫做出的最大贡献的自然是叶卡捷琳娜二世,不过,她本来只是把冬宫的一部分房间作为私人收藏名画的地方,称作艾尔米塔什,即“隐宫”,后来藏品越积越多,尤其是到19世纪初大量的新古典主义雕塑也进驻了冬宫,渐渐的让整个冬宫开始充满了艺术气息。
  1837年,冬宫几遭大火焚毁,还好大量的艺术藏品被沙皇及时救下,之后的重建基本奠定了她现在的辉煌面貌。
  十月革命之后,整个冬宫都归属到了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她最后一次大的劫难就是二战时期那极漫长极残酷的列宁格勒围城战。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与卢浮宫,大英博物馆和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并称世界四大博物馆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她的总藏量高达270多万件。最出名也最珍贵的就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开始收藏的大量欧洲名画,尤其是文艺复兴画派和佛兰德斯画派的大师作品都有相当藏量。
  估计为保护贵重文物的原因,《俄罗斯方舟》里没有有幸拍到文艺复兴三大师的作品,但在鲁本斯,凡戴克,伦勃朗这三位荷兰巨匠的展厅里却好好驻留了一番,尤其是伦勃朗的名作在艾尔米塔什里收藏甚多,可以说在名作《达娜厄》下两位暮年之人翩翩起舞的长镜头,是影片中段整个艺术馆浏览过程中的最感动人的高潮!这些作品也是当时叶卡捷琳娜二世最钟爱的,她堪称是玛丽?德?美第奇的更有艺术品位的后继者。
  而在她之后,印象派乃至现代派的绘画作品也有收藏,比如马蒂斯的野兽派名作:《红色餐桌》
  绘画的总收藏量高达1.5万多幅,雕塑则有1.2万多件
  除了近代西方艺术藏品外,该馆还包括原始文化,古希腊罗马世界,东方民族文化,俄罗斯文化等展览部门(其中有关中国的不少古代藏品自然是劫掠拐骗而来)总共有350多间展厅,恢弘程度可想而知。
  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是影片里的馆长Mikhail Piotrovsky演的就是他本人,任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馆长至今。
  
  
  
  关于电影的一些综合感想:
  
  方舟,是精神的港湾,逃避所,风暴过后的遗迹残留。俄罗斯方舟则可以有三层象征物,东宫,圣彼得堡,乃至整个俄国曾经的或依然的对欧洲文明一员的向往。东宫作为圣彼得堡这个城市的特殊缩影,就是标明着通向西方文明的开放窗口,试图拥抱欧洲的集中象征。
  俄罗斯民族面对西方总是如此复杂矛盾,既对西方文明的真心膜拜到几乎自卑的程度,又总是面对生存环境威胁的历史而难以摆脱狂热的民族自豪感。自卑与自傲的综合表现就是大规模仿造,结果就会是缺乏核心主题的大杂烩,辉煌的形式炫耀实际是急于获取他人肯定与接纳的渴望。
  
  影片用一位19世纪初的法国外交官作为引路人也很合适这个特殊的场所,法国的宫廷文化,启蒙文化乃至革命文化从19世纪初俄国大败拿破仑开始,却具有了的特殊地位,尤其是当德国统一开始成为俄国的最大敌人之后,俄法两国实际开始了长期的战略联盟。这位一头花白的短乱发的外交官形象又具有伏尔泰般的高傲个性,从一个外国人的身份来品评俄国文化,正好可以避开对“民族性”进行自我批判的障碍吧。不过索科洛夫似乎还是让一个俄国演员来饰演的这个角色,而且最后竟然开始让他留连起贵族文化的盛况,这是否对这个人物的性格是比较矛盾的地方呢?
  不过对于观察的对象,不论怎样的历史人物,他们都已故,索科洛夫想让他们都还原成一个个人,一个个可以和当代能发生体验关联的人。于是对君王的展现所撷取的都是庄严画像外的另一面,彼得一世的冲动无礼,亚历山大二世夫妇听不懂波斯语时的尴尬反应,尼古拉二世对家人的温和善意。他们作为皇权看似会站在保守的一边,但他们其实都深受近代人文主义文化熏陶,因为他们本就立在望向西方的最高一级窗口,只不过把个人想法化为一个国家的行动总是多么的困难。
  印象更深,导演也更着力的,则都是几位女性角色。叶卡捷琳娜不是电影的主角,却无疑是冬宫的主角。对她的塑造短而成功。一方面她的德裔身份对俄国宫廷直到贵族阶层的全面欧化的起了决定影响。同时作为一个身在异乡的普通人,在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这个巨大宫殿内,她却又感到孤独。她的俄语始终带有德国口音,对殷勤的俄国贵族们也不会有真正的信任,只有在与贴身侍者的互相宠爱下,她才像个可爱的发福女人。最后的远,让人伤感与欣慰并存。另两位女参观者——盲女与舞蹈家,也是难得能吸引法国外交官的天使,她们都是能褪外在躯壳的阻碍,带我们感知到美的领路人。
  导演对她们的情怀都用那个最优美的钢琴旋律主题来做了渲染表达。该片多次隐现的这个神秘、悠远、还带着不安的钢琴配乐,感觉与那些伤感的日本电影倒有相当共鸣。大概是两国都有着对西欧近代文明的特殊的留恋与感伤吧。尤其是在西化的表象下,散发出的也都是一种东方式的深沉情怀。
  扮演贵族的群众演员们素质也都不一般。除了部分中老年演员有点害羞的感觉,那些年轻演员,尤其是演绎贵族青年男子时,那种优雅教养与冲动年龄融合的感觉,尤其自然真实。
  这倒主要不是导演的功劳。无论在各国,现代平民身份的演员在演绎各色历史人物时,都会进行自我暗示。像俄国这样有深厚文化修养基础的民族,真的是不用多教他们怎么演就能演好的。
  而反观我们现在的文化割裂却如此厉害,这不只是无知的问题,更是对近代历史的文化自卑造成的巨大鸿沟,让我们在内心深处无法从离我们最近的清朝的真实面貌中寻找文化的信心与认同,而汉族最近的明朝要前推三百年,这个文化断层可以说是难以挽回的。在上层建筑找不到绵延至今的历史文化纽带,我们只能从比较保持延续性的底层社会,即农村社会(甚至少数民族农村)的民俗层面寻找那没有中断过的纽带。每个独立民族的故事,都是人类历史悲喜剧的缩影,只可惜我们已经难从上层建筑获得准确的参考来追寻了。
  
  至于大家总是谈到最多的斯坦尼康一镜到底,技术上已有很多人研究。我有感于拍摄的难度,再补充几点感叹吧。
  俄式诗意长镜头最大魅力就在于,当镜头缓慢呈现的同时,能让观众有时间把感知与思考同步进行,这个镜头过程就显的那么完整,甚至能让观众的思绪进一步在其中延展开来。
  该片的长镜头野心确实让人佩服,与其质疑,我倒真心希望索科洛夫就是真的一镜到底。
  首先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灯光摆位的困难,要知道这不是搭景,而是真实的博物馆实景。在一路的镜头行进中,真的不太可能有多少摆放人工灯光的好位置,因为灯架和输电线在镜头靠近场景前就太容易暴露,灯光只能安放在宫殿窗户外才不太容易穿帮。
  但仔细看下来照进宫殿的光线的角度都很平行,不像是人工光源效果,那可能拍摄时间的选择就格外重要。幸好俄罗斯的寒冬让冬宫外可以有几个月的白雪覆盖,白天的室外光线应该还是够充足的。但完全依靠室外真实光源也造成一个不小遗憾,就是中段的游览绘画展厅部分,很多绘画即使镜头靠到很近还是难以避免强烈的反光,对绘画细节的呈现造成了不少障碍。
  另外在开头一些封闭楼道内景里,光线应该很暗,也看的出画面颗粒感很粗,如果真的是一镜到底,那中间不可能有机会换胶片,要转换ISO就只有靠数字摄影机来完成了?
  全程镜头基本是以广角镜头为主,不过看得出在一些群戏场面里应该有用到了变焦手段来拉近部分角色的景别,那一镜到底用的是变焦镜头,对整体画质算不算损失挺大的呵。
  是否有剪辑点的猜测在全片欣赏过程中真没有专门注意,不过期间有几处还是可以让摄影师有点休息调整的时间的。如果真是多镜头拼合,估计是得用到数字合成技术来把不同场景的不同景深的图像拼合在一起的,比如那个戴手套的镜头最可疑一点。
  
作者pr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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