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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日记》看“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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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鬼日记》里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是二重身。在我看来,长得一模一样的Katherine和Elena其实是说明问题的一个对照实验组,控制了外表这个变量,但是性情迥异的她们,演绎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观看此剧,我想到的是善恶。
  
  
  Katherine虽然有天生的美貌,但是童年经历曲折得多。16岁未婚先孕、被家庭排斥,孤零零地远走他乡,各种冷暖,最后还不能与动心之人长相厮守,过着长年奔跑躲避的生活。不是因为她想要自私,而是,如果不这么自私,荧幕上便已不存在这样一个人,是资源过于稀缺逼迫她形成了这样的性格和方式:不惜任何代价,靠欺骗他人的感情获得某项直接利益;遇到比自己弱小的,就施加控制和利用,遇到打不过的,只能撒腿就逃;存在共同利益便拉帮结派,利益相背就各种算计加陷害。我们只是看到了荧幕上那个光鲜的,每次都高人一等并先人一步的Katherine。在真实环境下,如此长年累月苦心经营的心理负担,加上概率带来的风险,生活质量着实不高。
  
  但是,Elena何其幸运,在成为吸血鬼之前,虽战斗力为零,每次却都有着饱满的冲锋陷阵的勇气。而且,无论由于她的心软和仁慈,以行善为目的捅了多大的娄子,都有Salvatore兄弟争先恐后而又无怨无悔地出面解决。Stefan说,Katherine自私、冷漠,而他喜欢Elena的warm。这似乎形成了一个悖论:为恶者是因为资源少才作恶的,作恶后资源却更少了。善良的人可以保持品性,首先是因为资源丰足,而他们的善良又可以为自己带来更多的资源。
  
  
  但是,善良有时也是一种非理性。人的生活是多维的,在对every single维度的评价上,善良往往很难同时兼顾。每一次先人后己的时候,对自己残忍,同时也是对关心自己的人残忍。
  
  Stefan为了救哥哥兼情敌Damon,和Klaus谈条件,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虽然从亲情的立场上来评价,撇开给Damon带来的愧疚不谈,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好弟弟;但是从爱情,也就是Elena的立场来看,却徒增了很多隔膜和伤心。
  
  Elena在第二次落下大桥的时候,坚持要Stefan先救Matt,结果耽误了营救自己的时间,不仅让自己成了自己一度很排斥的吸血鬼,还让阵营里的每个成员不明真相地悲痛许久(如果不是成为吸血鬼这个结果,甚至是毁灭式的game over),即使Matt被救,作为获益的一方,心里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如果Elena game over,甚至要背上一生的愧悔。
  
  
  所以说,不是有些人不愿做一个好人,只是好人易摧折,如果没有Salvatore兄弟这些非理性护花使者的存在,Elena也不可能保持着这般单纯的心灵。况且,好人也不是全方位意义上的好人,只是看你站在哪个角度罢了。
  
  
  不过,善良是有回报的。
  
  我曾以为,对于一个不请自来而又漠视生命的高危分子,抓到手的时候,就不必歪斜木棍,直接了结掉才省心。可是后来的情节告诉我,打开一扇窗的同时,也能让自己看到一片更为完整的天空。
  
  我曾以为,为了保全自己,vampire这个事实必须只能known to few,在Caroline变成吸血鬼后,一定要像当时除掉Vicky一样,也把她除了。结果,因为Elena的善良,在和她一样善良而心软的Stefan的关心照顾下,Caroline不但没有成为一个过重的负担,还扩充了阵营,主力队员不仅获得情感上的支持和鼓励,也在抵御外敌的时候,得到关键的帮助。如果没有Caroline的献身求情,那群吸血鬼早早地就被Liz灭了。在和Katherine斗智斗勇的时候,也少了一个虽不直接冲锋陷阵,但极其不可或缺的角色。
  
  我曾以为,由于Sun and moon curse,Caroline应该远离Tyler才是。面对自己的死敌,Caroline陪他看变身录像原本已是我内心容忍的极限,可是到了月圆之夜,Caroline一点没有回避的意思,无比勇敢地从背后抱着变身时面目狰狞的Tyler,理由单纯得无法推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她不忍心Tyler再重复一次她当时transit的孤单害怕。于是,两个异类,甚至是天生的死敌,也有了温暖人心的kiss。
  
  我曾以为Luke爸爸不分青红皂白地救人,不懂团结还破坏大局,对正义的一方多加阻拦而且行为卑劣,已经可以让人毫无内疚地赐死。但是物以类聚,Bonny和Elena “couple”一样善良心软,看到同族的巫师死不瞑目,毫不设防地扑了过把他眼睛合上。于是,善良又一次给予善良的人回报:她恢复了之前被收走的powers。
  
  
  但是,如果善良是一件确有回报的事情,那么实质上追名逐利的人,不会忘记善良才是。或许,善良的代价才是人们宁愿昧着良心的根本原因。
  
  首先,认识是有限的。善良不能确定被施与的一方到底如何回应。以善良施与邪恶,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改变邪恶本身,那么善良只是肉包子打狗,随后善良的气数也尽了。
  
  其次,没有智慧的善良效率极低。Bonny和Elena虽然善良,但是她们本不矛盾的逻辑,却会引致矛盾的行为:Elena处于危难的时候,Bonny会奋不顾身地营救,而Bonny一心献身的关头,Elena又要置千辛万苦得来的片刻安稳于不顾,重新趟入浑水之中。如果没有外界力量的清醒拦截,那么这种循环走到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矛盾还不仅仅在此,Elena劝说Bonny不要用尽全部力量而牺牲自己时,Bonny真诚而又聪明地反问了一句,如果情况反转,你也会做一样的决定,不是么?所以,虽然真挚的感情只有真心浇灌才可能实现,(所以Katherine那种,只能赢得一时的迷恋,一百多年后,兄弟两个纷纷坚定地移情别恋了。当然了,如果我们要悲观一点看透事件的本质,那也是因为人性的自私——喜欢Katherine意味着更大的可能性被甩被玩弄,所以在相同条件下,喜欢内心warm的Elena可以为自身带来更多回报以及获得幸福的可能性,所以,无论打开墓穴那一刹那,Damon曾多么心心念念着Katherine,一次次地念叨着,他想了她一百多年也找了一百多年,而当Katherine重新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时,Damon除了因忆苦而痛苦外,没有一丝的柔情,本能地排斥Katherine的任何一句话,建起一堵自我保护的围墙。)但真心浇灌出来的,最终却是一个无解的悖论,有理由相信,真正善良的人也是会被自然淘汰掉一大部分的。
  
  
  因而,经过自然选择而保留下来的那些是必须有私心的。私心还得有度,既不能过于以自我为中心,驱赶开众人;也不能过于豁出自己,让善良无以为继。
  
  所以,有时看到一些看似自私的行为,其实倒也是悖论的一个解,正是这种自私打破了两败俱伤的僵局。同时,自私者也受到良心上亏欠的责罚,使得自私的获益与代价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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