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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中“白日焰火”的象征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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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火,白日绽放
   ——关于《白日焰火》中“白日焰火”的象征浅析
  
   这是一个长达五年的连环碎尸案,落魄警员张自力飞蛾扑火地恋上了肇事者吴志珍。为了自保,吴志珍出卖了背负黑锅的“活死人”梁志军,却同样被张自力出卖给警方。片末,一幢废弃的空楼,耸立在冬日冰冷的晴空里,张自力点燃了白日的焰火,为捉拿归案的吴志珍送行。好像给了她一个沉默的表白,在相互的背叛里,我们依旧爱得死活来。
   “白日焰火,象征一种情绪、一种状态”(导演刁亦男)。五年前,于“白日焰火”的夜店,吴志珍将自己的身体抵给多金的皮氅老板;五年后,望向“白日焰火”的方向,摩天轮就像五年前的小旅店,她又将情爱献给了落魄的警员。在囚车里的吴志珍,望向那遍地狼藉的焰火,凄婉地含笑。故事到了结尾,五年的纠葛如今终了,她的逃避走到尽头,是落魄是悲凉。但她又满足,满足于焰火后某个男人情爱的表露。“白日焰火”,实际是情爱的释放与满足,焰火绽放在阴冷的冬日,就好似被压抑已久的欲望一触即发地释放。
   一、五年前的“白日焰火”,吴志珍对于皮氅男的欲望
   吴志珍杀害了穿皮氅的老板李连庆,这大概是受害者情有可原的反抗。但是,她杀害的动机是被侵犯的仇恨,还是另有其他?
   “我赔不起他的衣服,他叫我陪他旅馆开房,一次还不够”“没想到他还要强暴我,我反抗的时候失手把他给杀了”。吴志珍的供词,即诉说一位受侵犯女性的自卫本能。她被李连庆纠缠了一个多星期,终于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偿还皮氅的昂贵赔偿。“以性交易”,不免让人想到张爱玲的《色戒》,女学生王佳芝色诱汉奸易先生,以展开暗杀行动,不料演戏是假,情爱是真。这不禁让我们怀疑片中吴志珍对李连庆“性”转换“爱”的可能性。吴志珍对李连庆是否存在欲望,甚至爱恋?本片的许多细节,为这种可能性提供了依据。
   1.情节重现
   以衣物损坏的借口纠缠吴志珍不放,五年前有皮氅主人李连庆,五年后有落魄警员张自力。在注意到张自力跟踪自己后,吴志珍首先是惶恐与紧张,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她本能地逃避纠葛与矛盾,一则是避免五年前碎尸案的败露,二则是长期以来对自我欲望的习惯性压抑。我们可以想象,五年前与五年后的某种巧合与联系,伦理与法律带给她羞耻心与罪恶感,五年前的她有未婚夫的法律制约,五年后的她,正躲避碎尸的制裁,她有着比常人更甚的性压抑。正如五年后她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张自力,在她的手被烫伤后,一瓶廉价的药水,便打破了禁欲的道德束缚,其中不乏欲望压抑过程中,不断被夸大的原始渴求。当张自力邀请她滑冰,她甚至主动提出:“我教你。”可以看出她对于原欲的渴望已克服了惶恐与紧张,渴望得到“白日焰火”般地释放。于是在摩天轮上张自力一番“你要主动点”的劝诱,让她不惜赴汤蹈火地献身。那么五年前,是否也是同样的桥段?同样面对“白日焰火”的招牌,因赔偿惹事上身的吴志珍,在第一次的献身里或许还存在着五年后同样的惶恐与紧张,但第二次主动上门的她是否与五年后主动向张自力示好的她一样,突破了欲望的压抑与道德感的束缚,对李连庆产生了爱恋?这相互照应的情节走向,不禁让人生疑。但是,吴志珍对于李连庆的欲望是以长期的性压抑为前提的,如果梁志军作为她的未婚夫可以满足她的欲望,她又何必留恋于其他的男人,并参与李连庆的碎尸?在这里,我认为梁志军是无法满足吴志珍的,而吴志珍选择参与碎尸,也有另一层缘由,在后文我会做一些分析。
   2.多个被碎尸的恋人
   梁志军用自己的身份顶替被碎尸者李连庆,从此活在法律的死亡与自然的存活之外。如若碎尸李连庆是为保存吴志珍的性命,那么五年来的连环碎尸案,则多出于恋人的妒忌。梁志军用碎尸杀人的方式,剥夺吴志珍需求新欢的权利,妄图掌握未婚夫妻间性的主动。“这么多年他隐姓埋名,监视我的生活,我就是在陪着一个活死人。想逃,逃不掉,他杀了追求我,我也喜欢的人,说了他也会杀了我吧。”虽说这是吴志珍寻求自保的片面之词,却无法否定某些片段的真实。我们可以确定,碎尸案确实是梁志军所为,然而梁志军作为两性之间阳具的持有者,为何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维护自己的主动地位?我们可以推测,他确实具有生理或心理的缺陷。有人分析他是性无能者,他的碎尸工具冰刀则是他的阳具替代品。这并非绝无可能,但梁志军确实留恋于与性对象的中间性关系,难以越过这些关系达到最终的性目标。他曾多次抬起手臂,试图怀抱自己的未婚妻,却都没有后文,他热衷于跟踪与窥探,他的欲望依赖于“揭示性的隐藏部分,使之变的完整”(弗洛伊德)。但无论原因为何,都造成两种不可避免的后果:一则梁志军处于两性关系的被动地位,二则他无法使吴志珍得到满足。而具有强烈欲望的吴志珍,必然会寻找新的猎物,皮氅男李连庆,或许就是她找寻欲望发泄的第一次尝试。
   3.女老板的说辞
   张自力寻找皮氅主人的结果,即遇到李连庆的前妻。她对李连庆还抱有感情,却失望到对丈夫的失踪都不抱信任。“如今沧海桑田,鸟枪都换炮了,可是多美多烂的记忆,都不会改变。”她说罢,张自力望向招牌上的“白日焰火”,一如五年前,依旧是霓虹璀璨。如果这焰火象征着欲望的释放,那么五年前的记忆对于女老板或是吴志珍,都是灿烂与满足。正如吴志珍保留着李连庆的骨灰,把它埋葬在店门口的树下,她对强暴者抱有怎样的眷恋,让她舍不得将它“扔进河里”,而是日日夜夜地走过路过,保留在心间?或许,吴志珍对于李连庆,抱有真切的欲望与爱恋。
  
   “欲望更微妙,因为我怀疑它的真正功能是朝向爱情的,而并非向另一个方向的借口。”(珍妮特?温特森《欲望》)五年前,吴志珍与李连庆的“白日焰火”,或许是从欲望升华为爱恋的,最绚烂的记忆。
  
   二、五年间的“白日焰火”,梁志军与吴志珍的对垒
   破碎的尸体像是“天女散花”,被运向全国各地的煤矿。从交接站的抛尸点到各地矿场,一夜蔓延的碎尸更像是白日的焰火,瞬间地完美绽放。碎尸,是梁志军获得性主动的方式,他背负死者的身份苟且偷生,他美丽的未婚妻对他不予理睬,原本受到局限的性本能,在法律与爱人的面前进一步被压抑,从而选择用“冰刀碎尸”的方式抹杀一个又一个靠近吴志珍的追求者。在这里,他执着于守护爱情或取得主动,“碎尸”已取代了正常的性目标,“白日焰火”与碎尸的“天女散花”达成了意象的契合,意味着在压抑中寻求欲望的解放。
  为什么梁志军对洗衣店老板没有提防?片中曾出现洗衣店老板侵犯吴志珍的行为,作为偷窥狂的梁志军,没有不知道内幕的可能。但后来的细节暗示,洗衣店老板具有“恋物”的性变态,对于梁志军与吴志珍的关系不构成威胁,他的侵犯甚至得到梁志军的默认或肯定。
   1.楼道里的马与哭嚎的嫠妇
   当警官向街道办职员问及吴志珍与其老板的关系时,隔壁丧夫的女人爆发出哭嚎,楼道里又出现了拾荒者遗留的马匹,职员的解答戛然而止,正是暗示这关系非同一般,隐含在这两个饱有深意的意象里。马是性冲动的象征,它机械性的摇摆运动能刺激人产生兴奋,它由拾荒者遗弃,暗示着“活死人”梁志军将吴志珍遗托给洗衣店老板,默许他们不正常的性关系。而哭嚎的女人象征着吴志珍的“丧夫”,向老板请求收留应该是吴志珍的自发行为。由此可以推想,吴志珍在梁志军“死后”与其协商,她渴求欲望的释放,而梁志军的“碎尸”行为无疑是一大障碍。在双方主动权的争取中,各自做了妥协,梁志军允许吴志珍找寻性解放的对象,但对方必须是同样“性变态”的老板。
   2.只要求换衣的“嫖娼”
   洗衣店老板曾在发动的卡车上嫖娼,正如娼妓所说:“我啥也没干,光让我穿裙子来呢。而且,每次还不重样。我感觉,他不像卖服装的就是有点变态。”由此可见,洗衣店老板对于衣物的喜爱已经到了“恋物癖”的程度,他对于正常性目标的冲动有所下降,或者趋近消失,“衣物”作为替代品已经取代了具体的人。甚至对于吴志珍的骚扰,也可以理解为对于“洗衣店员”的癖好,在吴志珍被逮捕之前,他还执着于为其取来红色的围巾。
  
   这五年的时光里,梁志军与吴志珍展开了争夺主动权的对垒。梁志军以冰刀的暴力要挟吴志珍的服从,吴志珍则通过对第三方的引诱获得优势,而洗衣店老板,则是他们调和的产物。就像洗衣店老板自己所说:“别自个儿找麻烦。”他作为这五年来的旁观者,无时不刻不向破案者张自力透露着案件的始终——“五年前,还有一个冤死者”,但他却聪明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并不参与这一场欲望的争斗,他毕竟只爱恋“衣物”。他明白这样的互相压抑,谁也无法真正地释放“白日焰火”。
  
   三、五年后的"白日焰火",张自力与吴志珍的你追我赶
   吴志珍和张自力,一个是隐藏的逃犯,一个是追踪的警员。他们之间同样存在主动权的争夺,这关乎吴志珍的生死与张自力的尊严。欲望不再是对峙的目的,它成为警察与逃犯相互隐藏与欺骗的工具。他们在追捕与反追捕的较量中都抵抗不了欲望的诱惑,它像带刺的玫瑰般诱人又尖锐,可以刺伤别人,也可能中伤自己。
   张自力是两性关系中绝对的强势者,有着无法控制的强大欲望。他的前妻因受不了这近乎折磨的控制欲,选择与其离婚。在他们离别的车站,张自力甚至不顾周遭,将妻子扑倒在地,女方反抗、挣扎,最后毫不顾及夫妻的情面,甩下一句:“神经病”,愤愤离。控制与被控的关系是相互的,随着弱势方的退出,张自力同样失了强势者压倒性的地位,从控制中获得满足的欲望也得不到释放,与吴志珍一样压抑起自己强烈的冲动。与他两性关系中强势地位相当的,还有他作为警员的职业特点,也同样是追捕与被追捕的关系中控制者。在破案的过程中失了队友与犯人的行踪,就像前妻退出了婚姻的对峙游戏一般,没有被追捕的弱势方,追捕逃犯的强势警员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他五年间的落魄,就像没有焰火的冬日天空,单调沉寂。
   吴志珍的出现,恰好填补了他情欲与职业这两大关系中的弱势空缺。吴志珍是逃犯,也是性压抑的被动方,如果张自力是因为目标缺失而压抑自身的欲望,吴志珍则是通过欲望的压抑来获得满足。这里即可回答吴志珍为何在渴望恋人的同时,放任弱势于自己的梁志军进行碎尸,以及接受洗衣店老板这一妥协。她掌控了与梁志军关系中的主动权,虽然这五年来存在“对垒”,却是强弱关系不对等的,如果她想要摆脱梁志军,绝不会发生“他也会杀了我吧”这样疯狂的悲剧,梁志军对她的依恋存在妥协的无限性,从为吴志珍成为“活死人”起,他就没有了对峙的筹码,所以当吴志珍可以轻而易举地出卖他,如今面对警方的逼迫时可以,这五年里她掌握着陷害的证据,同样可以无非吹灰之力地抛弃梁志军。但她没有,她营造了一种“对峙”的假象来维持关系,实则借梁志军之手除掉其他追随者。但欲望强大的她为何要销毁释放欲望的途径?我们可以猜测,她的渴望是成为两性中的弱势,而无论是梁志军还是其他恋人,都无法达到与之匹配的强大欲望,能有如此强大控制欲的男人,只有张自力。
   渴望成为弱势的吴志珍存在强烈的“自虐”倾向,在寻找不到满足自身欲望的“施虐者”时,她通过压抑自己的欲望找到快感。在吴志珍与张自力相遇后,追捕与被追捕关系、“施虐狂”与“受虐狂”关系得到重合,他们在逃犯与警员的勾心斗角中相互利用,达成自己“存活”或是“不白活着”的目的,实则也是满足了自己“受制于强势方”与“控制弱势方”的欲望,在互相利用的同时惺惺相惜。就像弗洛伊德所说,“虐待狂同时也总是受虐狂”,区别在“这种变态现象的主动方面与被动方面之一可能更强一些,代表了占主导地位的性活动”。他们就像互相契合的整体,但吴志珍在一片焰火中远,就像张自力持续不断的追逐。你追我赶,这是他们欲望释放的途径。
  
   四、结尾。
   《白日焰火》是一部意蕴深刻的电影,“白日焰火”的象征贯穿整体。从人欲望的释放角度进行分析,或许存在过度解读的成分,但当我看到它新版的海报——两个赤裸的恋人相互拥吻,他们简单的剪影线条构成了一副表明碎尸点的铁轨地图——便不再否认此部电影以欲望为切入点的可能性:当破碎的尸体天女散花地运向各地,人的欲望也像璀璨的焰火,在白日间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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