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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艺术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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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是饭,不吃不行。”田文军说的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他寻子无果时,回想之前骗子的种种伎俩,反而觉得有个人来骗骗自己都是好的,至少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希望。正是希望,推动他不懈地寻找,直至成功。笔者认为,在艺术本体逐渐萎缩的当下中国电影市场,尽管一部《亲爱的》改变不了整个市场格局,也无法提升影界整体水平,但《亲爱的》为电影艺术性的回归带来了新的希望。《亲爱的》在不失商业水准的同时,在艺术性方面较当下电影视市场而言,有了很大的突破。
  
  1现实与批判
   近些年,电影市场少有写实题材的佳作出现。即使有,也大都会发生在特殊的历史环境下,这样才更具有话题性,引起广泛的关注与共鸣。《唐山大地震》、《归来》都是在“地震”、“文革”这样特殊的背景下发生的。人物的命运变迁是特定环境的产物,影片反映的不是常态的社会环境。陈可辛从常态的社会环境切入,着眼于社会家庭问题,对人性的挖掘,对社会的揭露都比较深刻,这是同类型电影没有达到的。其难能可贵的就是通过家庭这样一个点,发散、关联、再发散、再关联,点线面在不同的经纬度结合,最终映射出很多现实且具有代表性的社会问题。这与“浮”在历史话题和特定环境之上的片子相比,显得更加的贴合现实的社会。
   故事中,孩子被拐不具有社会的代表性,但寻子路上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却非常具有代表性。影片大胆地揭示了社会诸多的丑陋面:田文军艰难的寻子路上,充斥着丧失人性的抢劫与没有底线的欺骗,使身处低谷的田文军深深地感受到了社会的敌意。那种雪上加霜的无助之感是没法正面反抗的,随着他的坠河,让观众为他短暂的“逃离”这个社会而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而感到欣慰。这些社会中最普遍的不良现象,在荧幕上很少被展示。这些问题在社会上残存已久,然后当下整个电影市场却鲜有涉及,因此,电影总是显得与现实有很大的距离。《亲爱的》就真真切切的还原了许多真实面貌,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民因为种种压力而人性扭曲的现实表现出来。这种人性的冷漠,道德的沦丧,可谓是大部分片子不敢公开的“秘密”。
   一些关系到国家机构的问题上,尽显规则与现实的距离,感性与理性的冲突。这对以往影片中政府、法律的地位是一种挑战,它们不再是一个评判对错的标准,不再充当救世主的身份。而是被陈可辛拉下神坛,真实地站在社会问题面前,经受着观众对其的评判,会被认可,也会被质疑。这是影片以“人”为本的体现,一切规章制度从最广泛的“人”的角度考量,评价。开始由于“24小时之内不立案”的规定,导致没有在第一时间展开大力搜查,而让人贩子顺利将孩子带出城市,从侧面成全了悲剧故事的开始。后来,“收养法”与现实的距离,让吉芳与养母不能相见,让“不孕”的李红琴在痛失丈夫与“儿子”之后还要放弃“女儿”的抚养权,这对李红琴的打击已经没法用言语描绘。以及韩总需要为孩子开“死亡证明”,鲁晓娟与丈夫闹离婚便无法申请领养杨吉芳等,这些痛苦与不幸,绝对不是法律的责任,却与法律又脱不了干系。片中展示的这些像现实生活一样现实的问题,我们没法用谁对谁错来评价。只是现实总有法律顾及不到的地方,法律也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麻烦”,法律也是需要我们的理解与宽容的,这才是社会的真实性。
   《亲爱的》反映了当下社会各种“真”的问题,仿佛是一个土生土长,长期接触类似题材的大陆导演所为。事实却恰恰相反,北上不久的陈可辛,在拍完《如果爱》、《投名状》、《武侠》、《中国合伙人》之后,突然画风急转,聚焦于社会现实问题。能够将大陆的社会问题反映的如此真切,丝毫看不出一丝香港导演的痕迹,这的确是陈可辛导演的功力所致。《亲爱的》对现实社会的揭露之深,批判之重在当今影坛是一马当先的,对大众带来的心灵上的叩问与深省也是其他影片难以比拟的。
  
  2题材与叙事
   《亲爱的》在当下电影市场的成功,为家庭伦理剧回归大银幕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在当下中国电影市场的商业性竞争下,在“青年文化”向“青春文化”畸变的进程中,家庭伦理剧在电影市场逐渐丧失了地位。随着电影市场消费主题的年轻化,家庭伦理等一些内涵深刻、意义重大的题材被渐渐冷落。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追求视听感官、浅显易懂的片子,这是消费主体与市场培养的综合结果。电影文化也逐渐变成了快消文化,市场上追求内涵、深度的电影也越来越少。
   家庭伦理剧在中国电影史上是有着光辉岁月的,《孤儿救祖记》、《姊妹花》、《一江春水向东流》等家庭伦理剧,都标着中国电影的最高成就。当下,家庭伦理剧更多的是以电视剧的形式出现,这与其复杂的人物关系、较长的时间跨度有关,也与受众群体的生活习惯相关。但电视剧的艺术性表达毕竟有限,与电影能够达到的艺术成就相差甚远。家庭伦理剧贴近生活、反映现实、容易引起共鸣,单从这个特点就足以引起社会大众的关注,毕竟社会就是由一个个普通的家庭构成的。所以这个题材有着先天的优势,在此基础之上,由家庭问题映射出社会、时代、环境等问题,其艺术价值就更高了。显然,陈可辛已经做到了后者。
   《亲爱的》从一个离异家庭的孩子被拐开始,故事没有局限在家庭这个环境里,而是像导火线一样迅速将矛盾扩散到了社会这个大环境中。个人与个人、个人与家庭、家庭与家庭、个人与组织、个人与机构、机构与机构之间,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与矛盾,在复杂的情感与矛盾中,我们看到了所有人无助与伤痛。这样的视角是开阔的,如果把故事局限在一个家庭里,表现丢子对家庭的影响,对父母的伤害,博取观众同情,就会使影片的格局非常的有限,变成一场单纯的苦情戏,其社会价值就没这么高了,这不是陈可辛想要的,也不是观众想看到的。
   陈可辛并没有站在道德的角度一味的批判,也没有以神圣的姿态化解一切矛盾,而是站在“人”的角度,与观众一起看剧中所有事情的起伏,所有人物的遭遇。观影者的主观意识是独立的,这也是影片成功的地方之一。在剧中问题面前,影片没有以权威的姿态显示其教化功能,也没有以卑微的身份企图达到批判功能。而是非常真实地展现了很多人遇到问题时那种左右为难的状态。比如,李红琴老乡在律师前不作证。影片没有将他塑造成一个坏人,更没有赞扬他的行为。而是将评判的权利交给观众,观众自己判断,你觉得他情有可原他就情有可原,你觉得他是非不分他就是非不分。还有福利院院长面对李红琴认领杨吉芳的申请时。不同意,会造成杨吉芳与李红琴这对最亲的“家人”无法团聚、相互挂念而终日以泪洗面。同意了,又无法向社会交代,甚至招来大众舆论的批判。还有律师帮不帮李红琴打官司,法院接不接受鲁晓娟的领养申请等,都反映了陈可辛独特的叙事角度。
   《亲爱的》前半段以黄渤为主角,其泪点是有限的。以男人与社会之间的互动关系,更多表达的是黄渤追寻过程中的痛苦与辛酸。但前半段的戏份更加多样,丰富精彩。后半段以赵薇为主线的戏份拥有传统中国悲剧的特点,显得更加感人。中西方悲剧的差异一直是学界值得探讨的话题,部分学者以是否拥有“圆满大结局”为区别依据,也有部分学者以悲剧特点来定义不同。西方悲剧更注重表现主人公主由于执着或是执念,主动出击,一意孤行的行为特点。最终的失败结局是一种英雄主义悲剧。中国悲剧则更爱表现一些被冤屈、被陷害、被欺骗,被动地接受命运的不公所带来伤害的弱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含冤入狱都是中国悲剧常用的题材。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悲剧是对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模仿。”“悲剧人物要比实际生活中的人要好。”显然不能符合中国悲剧的特点。影片的结局还是存在争议的。有人认为,李红琴的怀孕是个悲剧性结尾。之前,李红琴一直以不孕为理由,为丈夫的拐骗行为辩解,为自己领养孩子提供依据。由于她被判定怀孕,因此所有的辩解与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同时在艰苦的生存状态下还要再养一个孩子,更是雪上加霜。然而我对这种看法是坚决反对的。我认为,李红琴的怀孕是陈可辛导演对善良的一种回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有个亲生的孩子更重要的。纵使没有依靠,纵使一贫如洗,但是从这个善良、勤恳的女性对待非亲生子女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无论多么大的困难阻力,她都会与自己的亲生骨相依为命,并且是幸福的。
   陈可辛的高明之处还在于结局并没有真正的“大团圆”,没有一个明确的结局。虽然,田文军找回了孩子,但孩子心里压根还是想着养母的。鲁晓娟能不能领养杨吉芳也是未知数,至于孩子与父母的感情将来是什么样子还是犹未可知。孩子可能会慢慢找回与亲生父母的感觉,但是现在的田鹏不是被拐走时的田鹏了,之前他可以忘记以前的事情,现在他大了,这件事可能永远都无法在心中抹。田鹏可能还会找李红琴,还会找杨吉芳。以及影片中出现的人性阴暗面,法规灰色区等都没有一个正面的结论,还是将反思的机会留给观众,这点倒是与西方悲剧有些相似,在于追求悲剧的真,而非追求向往的善。
  
  3细腻与颠覆
   陈可辛自己对影片的评价是:“这是我做的最细腻的,最极致的,比以前所有电影。”的确,影片无论从镜头画面还是人物关系,都已经被陈可辛做到了极致。错综复杂的电线中丢失的红绳。巷子中,石板旁,露出半张脸的黑猫。在田文军面前装睡,等他离开再发信息的韩总。坠河后,紧握刀刃流血的手。这些镜头拍的都非常细腻,其中的情感与前后文的关系也是丝丝入扣。它们展示的不只是画面里的情节,更是对几个情节的推进或总结。人物关系与情节发展上的处理也非常细致,没有一个冗长或者牵强地方,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与一段段现实的故事形成了一个环环相扣、无解的局。
   陈可辛坦言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同时,自己是个乐观的人。”“身边亲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世界对人本身就是残酷的。”影片表现的就是“只要人间有情,那就还可以活下。”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片中没有一个明确对错与责任,所有的矛盾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因此,律师会在公交车上上说出那句“中国人就是缺乏站在对方角度考虑的问题的意识”。
   在陈可辛看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文艺片导演,也从来没想过要拍文艺片,《亲爱的》就是一个商业片。他知道每个人对文艺片还是商业片的定义不同,他认为文艺片是不能让观众哭的,文艺片不能破坏观众的情绪,必须以一个客观中立的态度思考影片。他也承认自己的影片与传统的商业片不同,有些地方甚至犯了商业片的大忌,但他不在乎,他坚持自己喜欢的方式拍自己想要的商业片,这是对大家思维中那个商业片定义的一种颠覆。笔者非常欣赏陈可辛那种听着内心声音做电影的态度,这点与姜文的“任性”颇为相似。商业大潮之下,总有不以愚民为首任的良知。不同的是,姜文的片子在叙事、元素、视听等方面经常有明显的个人印记,可能与其霸气的性格有关,而陈可辛的表现手法就显得更加多元化。商业片常常需要把所有观众的情绪集中在一个点上,这个点就是对付反派,这样是最容易让观众从头到尾都有带入感的,可陈可辛的电影里偏偏没有坏人,《亲爱的》中唯一的坏人连正脸都没出现就死了。陈可辛的商业片是不需要靠商业手段吸引人的。片中,韩总带领大家在寻子路上奔波的那段戏,导演没有正面地表现大家的苦与累,反而是观影中笑声最多的戏份。大家万里寻子,其实靠的是一种希望,在这种前途未卜的环境中大家相互鼓励、活跃气氛、开玩笑才更能显示出这种特殊团体的特殊心境,观众是笑中带泪的,陈可辛真正做到了“以乐景写哀倍添其哀”。
   在明星的使用方面。赵薇的颠覆性表演让人印象深刻,但对陈可辛而言,这绝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他总是能发掘明星在其它地方没有展示的特点,让明星的一些特点融合到自己的戏里边,找到明星以前找不到的位置,让他们以新的特点发光发亮。与很多明星合作,陈可辛从来没有失败过,没有任何一个角色是生硬的、牵强的。总是可以拍的很颠覆、很特别、很不一样。当然他不是故意颠覆的,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颠覆的很自然。原来黎明是“黎小军”(《甜蜜蜜》1996年),李连杰是有“野心”的(《投名状》2007年),黄晓明可以如此的非“男神”(《中国合伙人》2013年)。这次的赵薇,显然又是一个成功的颠覆。
   另外片中对以往“脸谱化”的国家机关以及法律法规的工作人员,人民教师等形象都有不同的颠覆。陈可辛说,国家电影局并不是对此内容一棍子打死的,这些问题都是有空间调整的,要看分寸的把握,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打动电影局,让他们觉得你表现的好。因此,电影是可以写实的,是可以揭露社会的一些不合理状态的,是可以促进社会发展、启蒙大众的。那些“三俗”的片子,不是怕什么制度,而是本身就追求底下。
  
   当下电影市场更需要一些像《亲爱的》这种能够反映社会问题,启蒙大众的影片。它们虽然不能立马改变电影市场的格局与整个影坛的创作水准,但即使每次只能启蒙一个、两个的观众开始思考社会问题、释放出真挚的情感、渐渐思索电影艺术,而不再被跟风成性、简单粗暴的电影洗脑就是此类电影的成功。进步是一个过程,每次一点点改变就是希望。
  
作者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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