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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张汶祥的情爱与张汶祥的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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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胡写的,翻出来修改了一番。 
  
    作为多年狄姜党,此次完整重看《刺马》。狄龙的马新贻是城府中带着单纯。其实龙哥身上的单纯一直未变。虽则如此,世间纵有千万个可能把马新贻演的出神入化的人物(狗血,那谁干嘛你也要演),我只爱一个狄龙。此片中的小姜就不说了,同往常一样的好。其实《刺马》中阿尊已经初现中姜模样。好在身上那份浪子本性,那份玩世不恭,那份聪明,是挥也挥不走,抹也抹不掉。
    
    有关张彻导演《刺马》的同志疑云,向来众说纷纭。
    
  刺马的四个主人公,其中三个都有情爱,只有一个没有?错了。偏偏张汶祥的情爱最隐匿,也最值得探讨。
    
    说到历史上刺马一案,总是以“奇案”“疑案”的面目出现。所以每次当我看到刺马二字,心中总是有点恐惧不安之感。本文只论电影,这部刺马,正是导演张彻与众位主要演员、特别是狄姜二为共同影响出来的作品,我们要谈的,正是姜扮演的张汶祥与狄扮演的马新贻之间的情愫纠葛,请积极对号入座。
    
    有人说刺马看不出丝毫张对马的情愫。而且举出众多细节一一分解。我还是赞同二人有情之说。当初乍听此语,就觉得真是一语中的,切中要害,犹如当头棒喝,豁然开朗。以李碧华之灵秀奇诡,如此认为必然有她的道理。
  
    我虽然赞成有情之说,但却有一点与他人不同。我认为这种情谊或许他二人都没有意识到,所以有人说看不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了。然而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汶祥或许不明所以,敏感的观众却能从中看出端倪。
  
    张汶祥的性情脾气和聪敏程度,他真的对马新贻生出爱意,是完全可能的。然而这点他自己未必意识到了。只是感受到这种感情,而未知其所以然。因为那存在于他的潜意识中。不错,又是精神分析学派的那点伎俩。东拼西凑,想到此写到此,行家莫要见笑。
  
    用荣格的原型来解释张为何爱马。原型理论读起来比较混乱,深层的懒得研究,其实只是牵强附会一番而已。简而言之,阿尼玛原型为男性心中的女性意象,阿尼姆斯则为女性心中的男性意象。
    女性的阿尼姆斯形象的成长从幼稚变为成熟,经历了下列四个阶段:
    1:力量的阿尼姆斯阶段(容易被身体强壮的男性所吸引)
    2:行为的阿尼姆斯阶段(容易被有行动力的男性所吸引)
    3:语言的阿尼姆斯阶段(容易被能够很好地运用语言的男性所吸引)
    4:意义的阿尼姆斯阶段(容易被精神领袖那样的男性形象所吸引)
    这四个加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仪表堂堂、才智过人的马新贻嘛。这不但是米兰被马新贻勾走的原因,也是张汶祥被马新贻勾走的原因。像张文祥这样的(其实就是小姜这样的),你能想象他爱上一个女人么?想象不能吧。
  
  马新贻的出现,正好同张汶祥潜意识里美好男性的形象相重合。张汶祥潜意识里对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有一点点渴望。所以马的出现,也是张汶祥身体里某一面的显现。所以张欣赏马,实际上是把马等同于自己身体里深藏的某一面。
    
    马新贻表面上是背叛了黄纵,实际更危险的则是背叛了张汶祥心中的完美原型。
    
    正如魏尔伦对兰波开枪一样,因为天性叛逆的兰波要离他而,他将不再拥有他,他要逃离他的控制。这正如马的变质之于张,我不能允许我心中的阿尼姆斯逃离我的控制,而马的变质就是这样一种逃离,这同兰波的叛逆是一样的。在这时候的马身上同时存在着张所爱的那个马(也即张心中的原型),和变质后脱离张控制的那一面。而张不能容忍这种背叛,他要毁灭的正是这种背叛的来源,即变质后的马。而要毁灭变质的马,必定玉石俱焚,因为二者同时存在于马的身上。可在另一种意义上,杀死马又使他的阿尼姆斯得以保存不受背叛。所以张打定主意要杀死马。
  
    在张发觉马与兰之间的情爱时,虽然心生异样,然并未说破,而当马害死黄之后,张才决意要杀死马。这是为什么呢?这正是张爱马爱得极深的体现。这种爱不是占有,这种深切的爱,本质就是爱自己身体里的某一面,这一面也许是潜意识的,未必表现出来。他虽然可能忍受着妒意的煎熬,但此时对方所做之事并未超出自己的底线,也即马此时并未完全逃离自己的控制。而当马害死黄后,张已经意识到此时的马已经不再完完全全是自己心中的阿尼姆斯,他有了自我,即变质的马。这已经超出了张的控制范围。表面看来,张是由于马已经逾越了做人的道德底线谋害结义兄弟,打着道德的旗号除掉马的,而在他内心深处的无意识动机则是毁灭这个不再受我控制的变质的马。当然,不能否认张的底线、也即他的控制范围与一些道德条框是重合的,但这两个原因的性质完全不同。
    
    他毁灭了他,也便占有了他。
    
    
    这样看下来,刺马一片,和现实中俩人的事情,何其相似也。看到现在,终于觉得,俩人这一断,是早晚的事。有断才有合。断,是另一种成全。
    
    从马新贻那里,张汶祥知道男人可以有另一种高大上的活法。然而张汶祥到底是个游戏人生的人。年轻时的姜大卫,你把家国天下塞给他,谁信?
  
    虽然张汶祥是游戏人生的人,却选择了为杀死马新贻而踏入这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俗世官场,写这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诉状。张汶祥本来轻飘飘的人生,因为马新贻,变成了好像放下了船锚的船,定在那里。
    谁是张汶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马新贻。
    
    马新贻为什么要亲手拿下张文祥?更安全的办法是围剿。他没有那样。
  
    张汶祥毁灭了所爱之人也正如被挖了心一般,所以结局设置是巧合也好,故意为之也好,真可算死得其所。张被剖腹挖心之时,也就是在经受那种惨烈的剧痛的煎熬的同时,应该也是在享受一种自我毁灭的快感。他杀死马后并不逃走,明着是为昭告天下,其实也有意追随马而。一个放着千军万马不用非得亲手逮住另一个,一个在另一个死前答应他不逃走让他放心,何其默契也,这殉情的节奏。
  
    不得不佩服张彻的内在逻辑。导演,实际上就是霸王别姬里的老太监。自己下不了手,行不了事,就摆弄着程蝶衣们来行事。(此处过于黄暴了,张老湿真的真的对不起,我满口胡言)
  
    带着仇,带着恨,还有爱。不管怎么解读,这几个字本身摆在这,总不会错。——
作者一头乱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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