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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辱》观后感,结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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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如何在地铁纷流的人群里,认出一张脸孔?在将近整整一百年前的1913年,庞德以《地铁车站》(In A Station of the Metro)为题,写下了他最有名的诗篇,而当时的纽约地铁站给他的印象,就是地铁站里幽灵般漂浮隐现的脸孔,那些,如湿黑枝头上片片凋落的花瓣般的脸孔。其后是漫长一个世纪过,2011年Steve Mcqueen拍出了他的第二部电影Shame, 而通过这部电影我们可以看到,在镜头中主人公出出入入的纽约地铁车站里,时间仿佛从庞德的时代开始已经停滞驻足不前,纷乱的脸孔依然飘忽如无迹可循的幻影,电影随着列车的缓缓摇动而拉开帷幕,主人公的脸模糊叠印在车窗,正是在身影隐而未现之际,列车穿过城市的黑暗之心,故事开展了,纽约的故事。是的,移开对性瘾患者的猎奇眼光,这是个纽约的故事,正如Carey Mullingan在戏中所唱的那样,纽约,纽约——隐藏在这个诡异病爱故事背后最大的主角。
  
  (一)「and find I’m king of the hill, top of the heap」
  
   最近写过一篇关于诱惑与电影的命题作文,最开始曾经想把Shame写进文章里,以为Shame所讲述的主题之一,也可能是一个人如何面对身体与欲望的诱惑的问题。后来再细想发现,事实其实与设想相反。看过或没看过Shame的观众大抵都知道,这是一部关于性瘾患者的电影没错,里面的男主角性欲过分强悍旺盛即使在上班也忍不住西装革履躲洗手间打飞机以致连发行商也不得不给它打个NC-17的分级这也没错,但这并不等于它讲述的就是性与身体对人的诱惑。但是,众所周知,诱惑总是迷人的,是被诱惑的人像下了迷魂药一样一门心思朝着那个散发芳香的方向移动,然而这个故事最令人哀伤的地方恰恰在于里面几乎没有给诱惑留下任何空间,它讲述的是逃避,是诱惑的反面,是被牢牢困在自己的身体与欲望里的人,如何无望地试图逃离这个牢笼然而终归不得不越发深入地卷入内心黑洞一般的漩涡。
  
  后来就转而试图追溯这个漩涡的成形,却最终发现,在纽约这样一个地方,「a city that doesn’t sleep」,连时间基本的日夜纵深都被取消,因果历史,几乎注定无从追究。
  
  是的,引号里是妹妹Sissy在酒吧里唱的那首New York, New York的歌词。这首也是一首没有原版,始源也无从追溯的歌,Luis Armstrong,Martin Scorsese, Frank Sinatra,Cat Power,Steve Mcqueen,修改过它的人太多,无从尽数。它讲述的是一个流浪汉的纽约梦,一个四处漫游,流离浪荡,最终在纽约醒来,重新开始,爬上顶峰的梦想。而妹妹在酒吧里唱这首歌的一幕,大约也是整部戏最动人的情节。当她在特写镜头里,金光闪闪,随着伴奏缓缓唱起这首歌,讲述着几乎每个纽约客的梦想的歌,而那边厢的主人公Brandon,在曲声人影的摇曳里,眼泪静静落下。
  
  尽管电影从来没有告诉过观众任何关于Brandon和Sissy过的故事,除了在Sissy口中我们得知他们来自新泽西州之外。他们的过往历史被刻意隐藏起来,观众的视线不得不集中在浮在表面的现下时刻。但Brandon的眼泪为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音乐中自有寂静对话,在那个位于纽约摩天大楼顶层的酒吧,作为颇受欢迎的歌手的她在唱,作为成功人士的他在听,如今他们都来到了这座城市的高处,cream of the top, top of the heap, 然而乐声互文暗示着时间的遥遥远处,放着他们流浪汉的长靴。
  
  那么,在Shame讲述的这个故事里,纽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通观整部电影,场景交叠,出镜率最高的城市地景,莫过于无处不在的摩天大楼,以及由所有这些摩天大楼组成的玻璃森林。无论是主人公Brandon工作的公司、居住的公寓,出入的酒店,妹妹Sissy唱歌的酒吧等等,都位于玻璃光面摩天大楼的高层,望出就是无边无际的地平线,如立山巅。而当城市地景被无所不在的玻璃屏幕所覆盖,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们的视线,便不得不在这种自我反射的介质底下被高度幻觉化,观看在无限的反复折射中向内折返回自我,而即使是通透的玻璃提供的也只是“可以触及”的幻象,再向前踏上一步,以为真实的,迎面原来是墙,悬在天上的玻璃,选择太少,不过是碰壁或者坠落 。
  
  这样无限自我反射的城市环境,水平向度上无论是人与人还是人与环境之间的联系均成幻象,甚至连幻象都可能在迂回的折返路径中被取消,因此,Brandon和Sissy兄妹的过往在这部电影里难以解释的空白,在纽约这座城市便获得了存在的理由。毕竟,在一个缺乏纵深的环境里,关系与个人的历史并不重要,对过往时间的乡愁并不构成它的逻辑。那么,在这座自我反射的城市,逻辑是什么呢,大概是与反射的动作相仿的交换,轻而易举的交换,像Brandon用一千美元交换一个应召女郎,或是午夜蒲场后车库旁一场你情我愿萍水相逢的交欢。随着Sissy的酒吧献唱之后是电影里另外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Brandon试图重拾与他人之间的亲密联系,尝试与公司里的同事约会,甚至在欢愉的冲动之下和同事溜出了办公室了就近的酒店,但接下来情节急转直下,平时性欲过分旺盛的他没有办法和欣赏的同事做爱,无法以身相付的失败。同事惘然离,Brandon打电话叫来了应召的妓女,两人趴在高层酒店房间的玻璃幕墙旁,完成了一场激烈的性事。无法完成以信任和亲密作为前提的性爱,却和一清二楚钱银交换的妓女激战甚酣,这大概是这座城市的交换逻辑对于人与人之间亲密联系的胜出,然而在我看来,更加苦涩的或许是,Brandon和妓女趴在高楼落地玻璃窗上做爱的镜头,恰恰成为了对之前Sissy唱的那首歌的辛辣戏仿:如今流浪汉终于爬上了这座城市的顶峰,实现了他浪迹生涯里的纽约梦,但在这个梦想的实现里,他的身体、生活与意志,也已经被这座城市,替换成了城市自身的逻辑。
  
  (二)地铁车站:你如何在人群里认出一张面孔?
  
  这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全盘皆输,当人的肉身和意志都被紧紧套死在城市运行的无情逻辑里的时候?在这种情境下,人又应当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才能在这样一场肉身与城市的交接里更好地保护和成全自己?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来看的话,Brandon在电影里的冷漠、性瘾、爱无能,所有这些障碍和问题,何尝不是人在环境规限面前应激的自我保护?保护自己是人生存的本能,问题只在于自我保护的方式是否恰当,是否有益于自我与他人的共存。而Shame对Brandon的方式的正当性提出质疑的方法,就在于妹妹Sissy这个人物的设置。Sissy和Brandon两兄妹在戏里构成了向外和向内的两极,Brandon在电影里的对白事实上并不多,上下班之外的业余生活不是一个人在高层公寓吃着唐式快餐看AV玩cybersex,就是打电话叫些不需多话的应召女郎,而在他和Sissy在电视机前对峙的一幕里我们也看到,对他来说生活的信条就是‘words don’t count; actions do.’只有行动算数,他把几乎所有亲密关系中必需的言语交流统统折叠到内心,把自己锁闭起来,以无所谓的沉默省略掉缠绕的情感与交流的需要,例行城市一清二楚干净利落的交换流动逻辑,但也因此,惊人的内敛也同时反转为对这种逻辑毫无条件的默认,但这种逻辑对人的压制,同时也只有以更加变本加厉的对身体交换的需求向外反弹出来。而Sissy则是刚好相反的另外一类人,她自身的情感和亲密关系同样一团糟,但是,这种一团糟却恰是由她完全向外的选择所造成。面对人与人之间普遍的疏离,面对关系的衰落与交易的盛行,她选择的简直是彻底的否认,在看似透明的玻璃之城里,她扮演的是一个「踩过界」的角色。面对锁闭,她打开,否认甚至挑战你情我愿没拖没欠的游戏规则向Brandon的上司索要更深层的情感联系,以完全的依赖赖在Brandon家里,留在他身边,向他求援,对他说话,跟他说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而悲哀的是,事实上,如果现实一点来看的话也许不得不承认对Brandon这样的角色来讲确实很难真正明白Sissy这类人到底是怎么样在帮助他们。Brandon更多地是那种已经默认了这座城市的生存法则,自愿抹杀了自身对情感、历史、身份、联系和感觉等需求的动物,而Sissy这种人带来的,恰恰是对所有这些被抹杀者的诉求,她确实是个累赘的负担,但是她把来自他人的爱、对过的历史与记忆、家庭的联系、哥哥的身份、话语的交流,统统这些已全被Brandon连带他那双vagabond shoes一起放到记忆的黑洞深处的东西,全部带了回来。尤其是,对Brandon来说,Sissy带回来最珍贵的东西,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历史和身份——纽约城遍布的纷乱折射的玻璃幕墙最不需要的东西。问题只是,最终Sissy的诉求是落空的,在纽约这个地方。当黄碧云说命运的意思就是是处境决定了你而不是其它的时候,画外的我开始无法分辨,Brandon和Sissy各自的悲剧,是意志抑或是命运的悲剧。
  
  基督行刑前曾经对彼得说他将三次不认主,电影里Brandon却曾以两种不同的方式认出了不同的人。回到戏里永远摇摇晃晃穿过城市黑暗心脏的地铁,开头结尾,Brandon在地铁车站里认出过同一张陌生人的脸孔,熟腴女子,金发红唇,电影一开始从镜头的凝视里观众就随着Brandon一起锁定了这具丰满的女子身躯,是欲望的眼光使她从车厢的人群里突显出来,镜头扫过她的身体,停在了她的脸上,而到了电影的最后,镜头重新回到地铁的车厢,女子重新出现,不同的是,这次,她回应了Brandon浸透欲望的目光,而镜头最终停留了在她左手的婚戒上,暗示着一桩私情的可能性,耐人寻味的,纽约的情欲交易逻辑。但是,除了这种情欲的凝视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可能,能够让人在幻影幽灵般的脸孔中认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呢?可以依靠的,可能就是那个几乎被抛弃的人与人之间切实有深度的情感关系,Brandon在地铁站与妹妹碰头,他认出妹妹的身影的方式,不因为其它,就因为那个是Sissy,他的亲妹妹。
  
  然后列车照旧驶过,而这种城市动物每日搭乘使用的交通工具,不仅承载着缺乏表情脸孔的疲惫乘客,而同时也是,人性与城市生存法则之间永不休止的纠缠相接的修罗场。
  
  (三)「我以我赤裸之身,做为人界所可接受最败伦德行的底线」
  
  回到提到的电影里最重要的一首歌‘New York,New York’,本文开始就已经讲过,这是一首关于一个流浪汉的纽约梦的歌,而无论是在这几个世纪来全世界广泛流传的美国梦也好,这一首短短的乐曲里描绘的纽约梦也罢,它们关乎的无不是对身份的流动、变迁与转易的追求。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被它们所许诺的新的身份深深吸引,急切于一个全新的开始,急切于与过的泥潭作别。但是,众所周知,在更经常的情况下, 身份的转变不是一个瞬间完成干爽利落的过程,过的被压抑的历史和身份,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从此沉默的灵魂。所以,“纽约”/“美国”这个关于新身份的金光灿灿的诺言与梦想实际上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我想起码从电影里Brandon和Sissy的挣扎中观众可以看到的是,这个关于新身份与新经验的梦想的荣光,最终变成一个身份无法确定的噩梦,一个多重身份过渡的噩梦。而关于身体经验与身份过渡的政治,也正构成了Shame这部戏里面最基本的政治。
  
  身份是什么?或者更准确来说,这里的问题是,人对自身身份的感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此问题而言,在Shame里面,身份与人的身体经验始终紧密相连。如果直译的话,电影的名字就是羞耻,而羞耻感的本质,正是一种坏毁的身份认同。而这种坏毁的羞耻感,在戏里面的第一次明确的出场,其实并不是点题的Brandon对自己性瘾的认知,而是电影开场不久Sissy第一晚来到Brandon家时问他的一句话:“你觉不觉得我有点太胖?”但是,“太胖”?先不论事实是否真的如此,这里让人注意的,是对身体操练和体形标准的自觉,是在这种自觉背后体现的,整个社会对禁欲式的身体操练的宣传,以及时尚产业完美体形标准对现代身体尺寸的塑造。而在这种言之凿凿的宣传和标准之下,不合尺寸的自然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可堪羞耻的污点,换而言之,人的自然身体本身,就已经被纳入到了受产业交换流通标准统领的一体化塑造之中。我们对自己身体的观看和感知,我们对自己身体尺寸的满意、困惑或耻感,都已经被内在地嵌入了一种几乎环宇皆如是的对于完美「身体-身份」的想象。
  
  由是,人自己的身体经验本身到底有多少部分仍然“本真”地属于人自己,这已经成为一个可以存疑的问题,而人对自身的生活、身份与经验的认知里面“被塑造”的成分到底有多好,则更加成为一个不可能说清的问题。而Shame里面Brandon的过分旺盛的性欲更加成为了这个更广泛的“被塑造”的背景一个直接的、极端的和外化的表达,换而言之,Brandon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他所身处的时代与环境的病征。性曾经意味着情感和身体的亲密,是肥沃的生育与繁衍,是极私密的生物领域,在还很古远的时代。但是,到了Shame拍摄的时代,到了这部电影里面,性变成了另一种样子,以亲密和深入的交往为前提的性事走向失败,只有商品化的交易和毫无粘连的露水情缘能够成为成功的案例,性不再是私密的、爱欲的、生物的、繁衍的了,如今它是商品,是对关系和深度的稀释,是公共交换的自由,因此,性走出藏掖的衣柜转而成为政治。而这让人想起《荒人手记》里朱天文对这种“无结果无后代的性”的形容——“空洞、贫血、耽美”“癫狂而抑郁”。而事实上,Brandon对身体的浪掷,对关系的逃避,他掏空的挥霍的上瘾的性,他对自己的性瘾既无法抽离也无从逃避的羞耻感,与朱天文的小说里那些颓荡耽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的浪荡同性荒人们,何其相似。
  
  经过无数具欲望焚烧时千篇一律反复轮转的身体,在无差异的重复中一点点忘记曾经特殊珍贵的历史,忘记了就真的只是忘记了,一片没有纵深的空白里也并没有一个可以归属的位置,找不到座位的人除了失落的惶恐和错位的耻辱之外,除了继续忘记下,还可以怎么样呢?
  
  而回到身份的话题里,身份到底可以给人带来什么以致显得这么重要?对作为社会历史动物的人来说,身份所提供的,首先就是一种时空中的安定感,是有所归属的安全与稳定。而Sissy的到来给Brandon带来的,因此本质上也正是这种对身份的(重新)意识。但无论是美国还是纽约,带着它们关于改变自己身份的许诺与荣光,它们所鼓励的,是要人“创造性”地走出自己的安全区域,走出自我栖居其中的安稳的身体与身份,走向,走向哪里?
  
  在这样的社会化的鼓励和追求里,Sissy对身份与联系的追问变成失落的奢求,而Brandon对身体与身份的忘却终于成就了他自身的荒漠。
  
  而纽约摇晃的地铁列车上大约也还乘坐着成千上万荒芜如是的人,庞德在一百年前已经看到了,说那些面孔,只是无从辩认的幻影,花瓣片片凋落。列维纳斯说他者脸容的显现就是指引人逾出自我的牢笼的圣像,西西说人通过与他者的亲密关系里一点一点地逐步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伙伴间意识到自己的肩膊与手足,在爱恋里意识到自己的嘴唇与发肤,而一个无限自我反射的孤独社会里,他者的面容就只能是自我的模糊镜像,自我的身体就只能在孤独中沦落为沙漠吗?当然,这只是Shame一部电影的视野和答案,而毕竟Shame这部电影,当它的人物只是一个社会化的典型病征的时候,它对人性和生活可能性的探讨,难免会受到扁平化和简单化的局限。Brandon和Sissy这样两个人物,如此激烈而且极端,他们和纽约的碰撞,后现代的戏剧化的恶之花。但真实悠长的日常人生里,那么多细致难言的幽微转折,必定还会有更多更复杂但(兴许)并不那么绝望的结果。穿越纽约的黑暗心脏,列车上还有诸多Shame这部电影来不及分辨也无从细看的脸孔,脸孔底下,但愿并非空无一物。
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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