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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游轮》致命ID+记忆碎片+西西弗斯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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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设定请参考《致命ID》
  情节推进请参考《记忆碎片》
  故事发生在洁西濒死的精神世界里,其中的时间无限递归
  这种西西弗斯式的轮回是死神对洁西的惩罚
  关于其主题,我们可以讨论母爱,可以讨论原罪,也可以讨论执念

  关于恐怖游轮,我在网上看过许多分析,众说纷纭。但不管大家怎样争,一些基本的共识还是有的:游轮上的故事可以分为基本相同的三个阶段,而整个故事也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将在基本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分析,并给出依据以供大家验证。全文分为设定分析、情节分析和人物分析三部分。
  
  设定分析:
  首先的问题是怎么解释同时出现的女主以及死了又死生了又生。有人试图用平行空间理论寻找现实合理性,但是这个理论太薄弱了,不好解释死而复生问题。出现这种现象,要么是在奇幻世界,要么是在虚拟世界。恰好,本片两种因素都沾了点。至于具体是怎样的,且听我慢慢展开。
  
  恐怖游轮有轮回,但它的特别之处是存在累积物,海边的信天翁、甲板上的萨利以及角落里的挂坠都是如此。这种累积物为我们建立了一个时间轴,时间轴意味着这些轮回有起点。在64:39中,我粗略地数了数,总共有三十多个萨利。这意味着我们跟随的那个洁西经历的是大约第七十个轮回。
  
  那么,故事最初是怎样的?
  
  前期事件第一次出现在00:30—4:22中,可这部分是片头花絮,跳跃性大,初次观看的影迷可能完
  全不知所云,而且我估计很多观众都直接跳过了。前期事件再次出现在79:30—89:20部分,这次是完整地呈现。撞车之后有一个镜头很重要,在89:59中,我们可以看到躺在地上的是花裙洁西。可是86:15部分的镜头明明告诉我们,白衣洁西将花裙洁西装在袋子里并拉好拉链,然后又将袋子放在后备箱里。片中的撞车不可能让尸体突破两层封锁躺在地上。更重要的是,花裙洁西脸上有血从额头顺着鼻梁流下,鼻子里也有血流出。这种死状完完全全是车祸造成的,而不是被钝器从背后砸死。
  
  所以我们可以断定,这部分镜头展示的是最初的事件:洁西受格雷格邀请,带着儿子驱车赶往港口。行进途中,突然一只海鸟撞死在前风窗上,这个突发事件刺激了患有孤独症的汤米,使他大喊大叫。洁西不得不分心甚至转过头来喝止汤米,这与她平常的行为模式完全一致。然后意外发生了,母子两当场身死。从这一部分可以得出的结论是:洁西的肉体早就死了,后面的故事不是发生在现实空间。所以在90:16,一个女人从右边吟唱着走来,一个切换色调就由暖便冷,因为后面的故事都是阴魂所经历的。
  
  确定了洁西的阴魂身份,司机也就好说了,只可能是引渡亡魂的死神。当时洁西新死,脑子里还想着赴约,也可能只是想再见朋友们最后一面(她和格雷格虽未正式确定关系,但二者都是有感情的)。在下车之前,死神问她“你会回来吧?”当时洁西是保证(promise)了的。但是结果很明显,她欺骗了死神,一不回。这就是那艘游轮叫“AEOLUS”的由来,因为他的儿子西西弗斯也欺骗了死神,最后遭受永世的折磨。而洁西也要在这艘叫“AEOLUS”的船上经历永世的折磨。既然出现了死神这么奇幻的BUG,片中的许多奇诡之处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那个诡异的风暴,恰好出现恰好叫“AEOLUS”的游轮,以及产生恐怖循环的第一推动力。到这里,我们确定了阴魂和死神两个基本的设定,后面只要解释洁西所在那个轮回空间了。
  
  那么,那个轮回空间是怎么回事?考虑到洁西的阴魂身份,我们可以确定这不是在现实空间,而是在一个灵魂空间,实际上也就是洁西自己的心理世界里面。导演也以多种方式给了我们暗示,比如门牌号同样是237,学校里和游轮上同样的鼓,以及同样的音乐。这是因为在封闭的心理世界里,我们看到的物品大多来自我们的记忆,不理解的同学请参考做梦。
  
  更明显的线索来自32:00,这里发生了一段重要的对话。当时新上船的洁西觉得自己对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处处透着怪异。但格雷格不这样认为,他很冷静,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然后二人发生了争执,洁西放话说“我要下船”,而格雷格则劝解道:“洁西,你不明白这只是你的思想在作怪吗?洁西,船不可能凭空出现,肯定有船长,只是你的思想里觉得没有”。后面这句话是个绝妙的双关,一方面是那个情景下格雷格对洁西的合理地劝解,另一方面是导演对观众的暗示,它的英语原文是“Don’t you see that this is all in your mind?”。前面那句话则为后面洁西努力下船的行为提供了基本的动机。并且这段对话在后面的51:05和73:25反复出现了两次。也就是说,洁西处于一种类似清醒梦的状态里。
  
  既然是在清醒梦世界里,那些同时出现的洁西也就好理解了。她们都是洁西,也可以说都不是洁西。相互之间的关系是相对独立的不同投影。
  
  这就是它与《致命ID》的设定相类似的地方。如果需要,投影的数量还可以增加。而具体出现的个数,取决于情节的需要。而洁西也不会真正死,因为这些都发生在一个虚拟世界里。至此,我们相对合理地解释了所有背景设定,可以专心致志地讨论情节啦。
  
  情节分析:
  我们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每个洁西在游轮上都会前后遭遇到四个自己,所以如何称呼、区别她们是个很头疼的问题。鉴于本片整体上还是以第一次出现的洁西为主,所以我们以她为中心建立坐标系。从片中可以看到,每个洁西在游轮上的经历可以分为三个阶段。阶段之间的分界点为小队登船,每个阶段发生的故事大体相似,都是队友花式死绝(不愧是死神来了)。
  
  所以我们将第一次登船的主洁西称之为洁1(洁西1的简称),第二次登船的为洁2,第三次登船的为洁3,另外第一次出现的头套人为洁A(她在主洁西的上上次登船),第二次出现的头套人为洁B(她在主洁西的上次登船)。对于每个阶段都会死绝的队友,我会根据需要简称他们为唐1(第一阶段的唐尼)、萨2(第二阶段的萨利)、维3(第三阶段维克多),或者不进行区分。
  
  与之相对应的:
  21:50—42:20,这是主洁西的第一阶段,她初次登船,然后队友相继死绝;
  42:20—67:10,这是主洁西的第二阶段,又来了一波人,又相继死绝;
  67:10—79:30,这是主洁西的第三阶段,重演,直至她落水。
  
  从22:00部分的镜头可以看到,登船的时候洁西有些迟疑,对这艘船有种似曾相识的怪异感,这种感觉在第一阶段里反复出现,以至导致了32:00部分的争执。从这种状态来看,洁西并不记得上一次轮回。所以,第一阶段时洁西的总体感觉是莫名其妙,奇怪的船,队友也奇怪地死,还有那个戴着头套要杀自己等人的黑衣人。
  
  洁西的表情和配乐共同营造了一种恐怖的氛围,另一个因素则是影片的构图。平常,镜头总是人物的视角。但在第一阶段中,我们可以发现大量的窥探型视角。这种对未知的暗示总是会勾起潜藏在人类基因中的恐惧。仔细比对下三个阶段的剧情,细心的观众会发现在第一阶段中显得很怪的镜头在第二和第三阶段都会得到合理的补充和解释。也即,如果把一个阶段的完整故事量化为10分,那么导演在第一阶段只展现出来了6分,在第二阶段又展现3分,到最后才说出剩下的1分。现在,咋们尝试下还原主洁西(也就是洁西1)他们在第一阶段的完整经历。
  
  在洁1他们准备登船的时候,洁B站在第一层甲板上俯视着他们,而洁A则在最高处俯视着洁B和洁1小队(67:20)。此时洁B刚刚经历过她的第一阶段,眼前的情况极大地冲击了她的认知,让她有种脑袋炸裂的感觉。在洁1他们来到甲板前,她先从通道6跑了进,然后在一边观察刚进来的洁1小队。相似乃至一模一样的经历,刺激了她的轮回记忆但又与死神的封印冲突,让她不禁头疼得蹲了下,然后钥匙掉了,这是45:30与26:03前后照应的地方。
  
  另外一边,洁A试图登上那艘帆船离开。等她跑到船尾的时候,帆船已经远。于是尝试关闭动力,但是无能为力(68:00)。只得坐在地上哭着说“求求你。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为了创造离开的机会(让船再次出现),她走上了屠戮之路。于是她回到237号房间,用唐尼(洁A的第二阶段的唐尼)的血在镜子上写下了“电影院”(71:35),这就是洁1与格雷格在30:40时看到的内容。然后她又跑到大厅里,告诉唐1和萨1说“格雷格让我转告你们电影院”,并给他们指了电影院的方向,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说回洁1小队。在他们抵达大厅后,维克托追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洁B)跑了出,而洁1跟着格雷格找驾驶室,此时大厅只剩下唐尼和萨利。这是后来洁A和他们对话时的情况。话说维克托追了出,一直追到了甲板上,在这里遇到了洁B(48:20)。维克托感到很奇怪,洁B则试图向他解释自己在第一阶段经历的事情,但他觉得很搞笑。洁B又想到自己刚刚在海里看到的唐尼的尸体,于是抢过维克托手中刚刚咬过的苹果向海面上的水鸟扔,但是什么都没有了。维克托觉得洁西疯了,不可理喻。为了让维克托镇静地听自己说,情急之下洁B把维克托往后面的墙壁上一推,然后悲剧就发生了(50:10)。更凑巧的是她自己刚说“你很快就会死,这种事以前发生过”。 洁B手足无措地逃离了现场,而生命力顽强的维克托当场未死,跌跌撞撞地追了进。于是就有了34:20时的那一幕,洁1迎向维克托,却被他一把掐住脖子,生死一线间。
  
  当然洁1没死,正当喘气的时候,边上传来了枪响。这便要说回洁A了。话说指点唐尼和萨利电影院后,她便回到柜子那里,穿上了黑色外套、戴好头套、拿枪备子弹便出杀人了。在32:00时洁1和格雷格发生重大争执的时候,她就在边上(73:35)。洁1离开格雷格自己电影院后,洁A就端着枪跟在格雷格后面,直到他转到电影院二楼的看台上,然后转过身来发现洁A。一番挣扎,洁A还是开枪射杀了格雷格,然后就是洁1冲进电影院(35:10)。在这里,洁A又射杀了唐尼和萨利,而洁1自然是跑掉了。一番追逃,二人最终在船头甲板上分了生死,以洁A掉入海中告终,洁1也松了一口气。洁1的第一阶段结束。
  
  才刚歇息呢,下面就传来了呼救声。又有一波人要登船了,洁1的第二阶段正式开始。在这一阶段,她扮演着刚才洁B的角色,她自己的角色由刚登船的洁2扮演,而洁B则接了洁A的位。不过与前一阶段稍有不同的是,洁1进行了挣扎,试图拯救第二批队伍离开这艘游轮。比如在56:10,洁1与洁2就碰面了,这在前一阶段是没有的;比如在58:00,洁1在那里当场救下了唐尼和萨利,这在前一阶段也是没有的。当然,唐尼还是被洁B诱杀了,萨利腹部也中了一刀。也正是这样,她才有可能一路跑到顶层,洁1也才会一路追到顶楼。在这里,洁1看到了一地的萨利,看到了洁B被处在第一阶段的洁2砍死,也看到了第三批人的登船。至此,第二阶段结束,第三阶段开始。
  
  第三阶段就是最初第一阶段的重演,只不过此时洁1扮演着原来洁A的角色。最后一样的被新登船的人逼入海中,游轮上的情节就此结束。陆地上的情节并没有什么费脑的地方,这里就不再赘述。一些疑难点在前面的设定部分也已经分析过了。
  
  可能会有人觉得每个阶段的故事太过精密,小小的偏差就会走上另一条路,故而不太现实。但是决策理论有这么个观点:在给定事实前提和价值前提的情况下,理性人的选择(以及随之而来的行为)会是一样的。所以在给定舞台和人物性格的情况下,一些行为反应是注定的。比如洁1对洁2小队的暗中观察,维克托对影子的追踪,格雷格对驾驶室的寻找,还有格雷格与洁西在走廊中的分歧,等等。而且从64:39来看,萨利们的死状或者说身上的伤口并不完全相同,说明这个系统容许一定程度的扰动。更何况,这个世界还是死神操控下的,他可以进行微调从而保证循环的完整。
  
  本片的循环的另一个特别之处在于,轮回与轮回之间在时间上不是截然分开的,而是各自重叠一部分,依次更替,由三个轮回架起一个共同的舞台。
  
  人物分析:
  说完情节,我们接着讨论人物行为的合理性。这个人物嘛,当然是洁西。
  
  在游轮上的时候,洁西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一个灵魂空间和恐怖的轮回?不知道。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前面有过一些初步的分析。更早地我们可以追溯到8:10,洁西从帆船上醒来,略感奇怪地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希瑟问她没事吧,她说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也就是说,上一个轮回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一个遥远的梦,并不记得什么事情。
  
  更关键的证据来自41:26和79:19,洁A和洁1在落水之前都还在强调“这是回家的唯一办法”。如果她有轮回记忆,在第二阶段时就不会挣扎,也不用等到第三阶段,直接跳海就可以回了。所以结论很明确:洁西没有轮回记忆。这是它跟《记忆碎片》相似的地方,主角在新的阶段并不记得前面发生的事情,只会跟着已有线索走向自己的必由之路。在本片中,帆船出海是一个轮回的结束,洁西从新醒来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
  
  接下来我们谈谈人物的行为动机。她为什么坚持要回家?这个论述起来比较冗长,我们要追溯到人物的生活背景中。洁西的职业是什么?家庭状况如何?这些问题可以在10:36—10:50中找到线索。洁西是一家小餐馆的服务员,同时也是一名单身母亲,有一个患有孤独症的儿子。从84:09来看,她还有一个宽敞舒适的房子。为了维持这一切,她应该付出了许多,所以才会说出“我只希望能休息一天,有一天也好”这样的话。故而我们可以这样判断:洁西是一个坚韧、刚强的女人,生前由于压力而经常显出焦虑、暴躁的脾气。而格雷格则是一名单身王老五,经常洁西所在的餐馆吃饭,一来二就迷上了洁西。从剧情来看,二人应该是处于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阶段,只剩最后一层纸没戳破。
  
  为了增进关系,格雷格邀请洁西一起出海航行。对洁西而言,这个邀请是很突然的,前一天才收到,所以她的内心并没有很深的参与感。故而当格雷格不理解自己的感觉还否定自己后,她很自然地抵触、反抗,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逃避反应,才会在31:57时说“我要下船”。更深层的动机则是为了回照顾儿子,我们可以看到洁西在32:14部分说“我的思想(我的至爱)正在学校外面等着我接他。你没有资格和我讨论我的思想(至爱)”。而这种对儿子的牵挂,我们更早可以追溯到13:19,洁西为没有多陪陪汤米而感到内疚。前面的那段话在后面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洁1行动的时候反复出现,既是后来者的对话,也是一种旁白,更是一种宣言,强调、强化了人物的动机。
  
  分析完轮回记忆和人物动机后,我们再来谈谈心态的转变。许多观众无法理解,洁西在第三阶段怎么能那么冷酷?!你怎么对自己的朋友下得了手?!我认为,这是因为人们用第一阶段的洁西揣摩第三阶段的洁西,自然无法理解。第一阶段不用多说,洁西还没杀人,她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在第二阶段,洁西虽然无法理解多出来的自己,也无法理解朋友们怎么会死而复生,内心也曾挣扎过,但她还是决定拯救这群人。所以在49:50时,她会说“我们就不该上这条船,我就知道有什么不对,我应该逼你们留在帆船上,你们就能活下来”;所以在55:35时,她会说“现在,我要带我们离开这条船”。她也一度以为自己能够做到,才会在58:22时说“我们能改变事情的发展,看见了吗?我们能改变事情的发展,就不会陷在里面了,就能摆脱。”
  
  但是事实证明,她无法改变什么,结局是注定的。这真是令人绝望。而且洁西发现,这群人总会死,也总是会再次出现。此外,每次都只有自己留下来,估计摆脱的关键在自己。为了创造离开的机会,洁西决定痛下杀手。而且杀他们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只要克服自己的心理就好。故而在第三阶段,洁西转变了自己的策略,并认为这是正确的。比如在70:50,洁1对快死的维3说“不要怕,维克托。我能救你。我知道怎么救你”。在此时的洁西看来,“这不是我。我正在帆船里,和你在一起。我杀了你之后,我们就能回了。(75:10)”所以洁西在第三阶段的行为并不是不可理解,有她自己的逻辑。
  
  在沙滩上醒来时,洁西以为自己摆脱了游轮。但在后面,那些堆积的海鸟尸体强烈地提醒她:不,并没有摆脱。在车祸现场,白衣洁西冷冷地看着这这一切,估计她已经明白了原委,也知道了那个司机是死神。那么就产生了一个问题,此时的洁西还记得本轮回的事情,她为什么不遵守承诺而非要再入轮回?这是本片最后的一个疑难点。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了解与本片相关的背景知识。一个背景是西西弗斯,导演已经通过人物之口说了出来;另一个背景是关于海鸟的,大致是这样:
  英国诗人Samuel Taylor Coleridge的一首着名的叙事诗《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译为《老水手之歌》或《古舟子吟》)讲述了一个老水手带领同伴们出海,因为莽撞的射死了一只信天翁,给帆船带来了噩运,于是风停了世界好像静止一般,无法靠风力杨帆起航的船被困在大海中央。船员们因为极度饥渴而虚弱不堪,他们摘掉了老水手脖子上的十字架挂上了死鸟以示惩戒。此时远方驶来一艘荒芜的幽灵船,船上立着一位孤独的女妖,她象征着恶梦(The Night-Mare)和”活于死中“(LIFE-IN-DEATH was she)。上船后水手的同伴在女妖的诅咒下一个接一个倒地死亡,他们的尸体都睁着眼睛保持着临终的目光怨毒的盯着老水手,仿佛在谴责他的过失招致了一切灾难。而只有老水手无论如何也无法死,他在船上度过了恐怖而痛苦的七天七夜最终翻然悔悟,开始为一切生灵祷告,这时他脖子上的信天翁自动脱落掉进了海中。圣母玛利亚显灵赐予老水手香甜的睡眠,并让死尸驾船将他送回了陆地。老水手生还了,但他注定一辈子孤独的活在自责和亡灵的怨恨中,他见人就重复讲述这个故事,劝诫人们要慎重自己的言行,不要践踏任何生灵哪怕它们看起来多么弱小。
  仔细对比一下,本片基本就是它的电影版。洁西的同伴在死神的诅咒下相继死,萨利们地尸体是对她的无声的谴责。所以在港口,洁西没头没尾地对格雷格说“I’m sorry”(93:25)。信天翁则与汤米相对应,同样过失式的死亡,同样挂在胸前(挂坠上的相片与鸟尸相对应)。与信天翁自动脱落相对应的,是挂坠的掉落(54:23)。这是死神留下的唯一生机,暗示她放下执念、为死的汤米祷告就可以摆脱这个轮回了。
  
  但洁西是个刚强的人,她还是想改变结局。这一点导演并没有明确展示出来,但是有许多暗示。在90:55,导演特地安排死神废了番话,说“救这个男孩是白费功夫。已经没有办法把他救活。”在93:32,格雷格说如果她不想他们今天就不,当时洁西说的是“不,我们。我想。”格雷格又问“Are you sure?”洁西思考了片刻后很确定地说“是的”。很显然,此时的洁西明白出海的结果,也明白自己的目标,然后她还是选择了出海。
  
  于是,轮回机制完成了对自己的再生产。
  全文完。
作者你可以叫我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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