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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取威虎山》结构主义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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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构主义在文学研究方面的表现,以我的理解就是:试图总结出一些文学文本所共有的“结构”,这些结构要么表现了文体特征,要么表现了人的思维模式等。
  
  俄国学者普洛普(Vladimir Propp)被后来的结构主义者奉为结构主义的先驱之一,他试图从搜集来的俄国民间故事和童话中总结出一些“功能”。普洛普曾举过以下的例子:
  
  甲:国王给了英雄一只鹰,这只鹰把英雄带到了另一个国度。
  乙:老人给了舒申科一匹马,这匹马把舒申科带到了另一个国家。
  丙:巫师给了伊凡一只小船,小船载着伊凡到了另一个国度。
  丁:公主给了伊凡一个指环,从指环中出现的青年把伊凡带到了另一个国家,等等。
  (以上引自叶舒宪编辑《结构主义神话学》004—005页)
  
  普洛普宣称,这四个例子不同的只是名字,但行动和功能都是一样的。普洛普似乎认为,这些名字只是一些可以随便替换的符号,对功能没有任何影响。普洛普发现,虽然民间故事和童话数量庞大(他所研究的还只是俄国的故事),但是其功能却少得惊人,按照他的总结,一共只有30几种。所有的故事都可以被“还原”成其中的一到若干种功能。
  
  在我看来,结构主义面临的一个问题是一个作品的“共性”和“个性”之间的矛盾。因为结构主义者执着于总结出一些普世的结构,这种结构必然是高度抽象的、抹杀个性的。在结构主义者看来,《红楼梦》和一个三流的言情小说拥有完全一样的结构。结构主义神话学家列维—施特劳斯认为,人跟人、文化和文化之间的共性是重大的,而区别是肤浅的,而结构主义的任务是发现这些共性——在列维—施特劳斯那里,是一种人类共有的思维结构,而神话则是这个共同的思维结构的一个产物和体现(列维—施特劳斯认为,这解释了为什么不同文化的神话会如此相似)。
  
  我之前曾用结构的角度来观察《西游记》。我们知道,《西游记》的情节是高度模式化的,似乎很容易总结出一些普洛普式的“功能”。而在我研究《西游记》的过程中,一直困惑我的问题是:这部小说的个性究竟是什么?是什么使得它成为了“名着”,而不是数量庞大的普通作品之一?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给自己一个特别能说服我的答案。
  
  除此之外,坎贝尔(Joseph Campbell)总结的“英雄之旅”(Hero’s Journey)模式也很像是结构主义的思路。对英雄之旅的简单介绍见这里(http://tedxtaipei.com/articles/what-makes-a-hero/)。因为我对坎贝尔缺乏了解,我不确定它是否是一种过度简化或歪曲的介绍。英雄之旅分为一个开头(冒险的呼唤)、发展(导师的协助)、危机(被敌人打败)、复活(主角获得了新生和力量)、返回(打败敌人和带着宝藏回归)。之前看到一位女生用这个模式来解读《西游记》,我以为这是非常恰当的。《西游记》的取经部分的每一个小故事,都是一个英雄之旅,其套路基本上是一样的。
  
  由此来看《智取威虎山》,它也像是一个英雄之旅。它的开头是人民苦难深重,解放军前来解救,而当地老乡同时充当了导师/协助者的角色,帮助解放军剿匪。其危机发生在栾平投奔座山雕,杨子荣与其不经意地相会的时候。估计观众此时都为主角捏了一把汗。而杨子荣凭借自身的机智战胜了敌人,度过了难关。宝藏则是“迎来春色换人间”。
  
  但是我们要问:这样一来,作品的个性在哪里?林语堂说过,歌剧(opera,比如京剧)是百看不厌的,即使观众早已对情节滚瓜烂熟。因为观众看的其实是表演。而故事情节剧(这里的具体用词忘了,应该在《吾国与吾民》当中)只需看一次,因为情节不需要反复看。当然,不存在纯粹的“故事情节剧”。杨子荣的飞身一跃,可能看多少遍也是不厌烦的,就跟孙悟空的吹牛一样。
  
  但是,这部戏剧的创作者要求作品在意识形态方面有所不同。换句话说,如果演了半天,跟基督教《圣经》和明清小说里的故事没有丝毫不同,那么,不就等于是在宣扬旧思想么?老乡帮助解放军,真的可以被替换成甘达夫帮助Frodo?利他和天下为公的思想,儒家讲过很多遍,并不陌生。而“救星共产党”的看法,跟基督教“救世主”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相似之处(罗素曾总结过共产主义和基督教的相似之处)。这是我今天初看这部影片留下的疑问。
  
作者朝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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