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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
你以为这句话是程蝶衣给段小楼说的，实际上你错了，那是虞姬道给霸王的肺腑之言。
很多人都说这是一部同志电影，讨论时会有意无意的会往同志类型的电影之间靠拢，在这里，我嚼了两颗益达清清口气后，以个人名义很郑重的说一句:你放屁！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可是这也是我的肺腑之言，无关风雅，只是想表达一个自己的立场，之后再谈电影。
你有把电影看三遍以上吗？第一遍看剧情，第二遍品音乐看布景，第三部悟深意，对于这部片子，看三遍是远远不够滴。你得思量啊。
之前聊过，这是中国电影的一个标杆，上边评分很高，说是一部史诗级的电影，有些自吹自擂，依我看名副其实，凯歌导演的顶峰就在那里摆着了，一个很难逾越顶峰，连他自己都无可奈何，看陈导之后的电影就会有这种感觉了。
说了这么多前提，还是扯到电影上边来吧。电影讲述了一代名伶程蝶衣一生的大起大落，一直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影片一开场便是小楼和蝶衣分别十年后相逢登台唱戏的镜头。十年的恩恩怨怨都化作了一阙戏词从霸王和虞姬的口里流出，俩人四目对视，看清了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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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说电影的语言很有韵味，全都是一水儿的北京土语，估计多听几句炸酱面味儿都快呼之欲出了，让人听得很受用。
之所以说是史诗作品，就单单指电影视角这一方面即可定性，上有前清遗老，下到跑江湖的手艺人，戏子，婊子，国民党，共产党，鬼子，红卫兵等等，鲜少能有部电影可以涵盖这么多的角色，且拍得特点十足，各有千秋。比如戏院老板那爷油头粉面时不时的抹头发的动作，还有八面玲珑的客套话:“座是汪洋汪海，他们一个个都展着脖子都瞻仰您二位的风采呢！”这些话听惯了，耳朵根子可都会被惯出毛病来的。
绕回两位主角的身上，先透过俩人的情意说起。要想解开同志标签的疙瘩，也是得从情意说起，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婊子也会在床上有情，戏子也会在台上有义，至于别的嘛，还是得看造化。
小豆子的妈就是个婊子，为了生计，迫不得已把小豆子送到戏园子，只是为了有口饭吃，师傅以六指为由，断言这孩子吃不了这碗戏饭，豆子妈就咬牙把他“多余的东西”给切了，大抵婊子的无义就表现在了这里。至今记忆犹新的是小豆子断指的镜头，他被蒙上了眼睛，可怜兮兮的轻声哼道，“娘，我冷，手都冻冰了。”到后来蝶衣戒烟，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又说起了这句“娘，我冷，手冻冰了。”从他断指的那刻，他就失了母爱。
不过一个人的心里阴影是抹不了的，对母爱的渴望也是不能抹的，这也导致后边蝶衣喊娘的场景。这突然让我想到了星爷的一个小故事，他少有的几次访谈都会把小时候母亲没给买玩具的事情回忆起来，后来还一度拍进《长江七号》里边，这还是多么大的不愿意。
既然没了母爱的呵护，那总该有别的感情替代，这时候师兄小石头的关爱就应景而来了，来得恰到好处，师哥替他踢开压腿的砖而被师傅罚跪，一直冻到嘴唇乌青，他便给师哥拿被子焐在身上，自己趴在师哥身上给师哥取暖，他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依靠，你觉得他会撒手吗？
一直到最后，他老是背错《思凡》，老把女娇娥背成男儿郎，他记忆深处一直都是个男性，这更加粉碎了同性之说，师哥含泪把烟锅塞进他的嘴里，恨铁不成钢。
他对师哥的情意，充其量只能算了畸形的爱，他不愿意别人与自己争抢乃至分享，这些想法都是他的命门。
大抵会说道就算蝶衣和小楼是师兄弟之爱，那袁四爷和蝶衣呢。这是第二个值得分析的地方，蝶衣是个人戏不分的主儿，而袁四爷恰恰是他的伯乐，他眼里的蝶衣已经不再是蝶衣了，而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虞姬，所以他会倾其所有给蝶衣。不过袁四爷也有出戏的时候，夜色朦胧中俩人在小院中略有几分醉意，唱几首京戏，蝶衣迷恋之处欲要自刎，袁四爷忙喊住，不可，那是真家伙。他说话的时候笑了，因为他出了戏。
巩俐阿姨演的菊仙姑娘倒也实在，演的也还算中规中矩，办事做人之间都会带有一丝风尘之意。当然了，蝶衣自然是不会喜欢她的，毕竟她抢走了蝶衣最亲近的人，你抢走了我的玩具，我自然不会给你好脸子看，亦是这个道理。虽说菊仙是个婊子，倒也有情有义，捏住袁四爷的话柄让他就蝶衣，蝶衣戒大烟的时候像母亲那般抚着他的脑袋，文革批斗的时候从火中捞出蝶衣送给小楼的剑，菊仙的有情有的大气，无节制，不拘束。
只是不会有那种感情是会长久，当俩人被拉到大街上批斗互相揭发的时候，这才讲故事的内涵——关于人性的批判才赤裸裸的揭露出来，当段小楼思忖良久，被人逼着说菊仙是妓女不爱她的时候，她感受到背叛，那种失的感觉正是蝶衣多年忍声吞气的东西，自己一颗本就充满裂痕的心再没有支撑的理由，于是换好了自己的嫁衣上吊自杀。小四背叛了蝶衣，自己焐活的小蛇现在反过来批斗自己，这也算报应。他们用苦痛告诉我们:人性，是丑恶的。
十年后的相遇，台上的一幕追光追了俩人演完最后一场霸王别姬的戏，假霸王摘下胡子，成了段小楼，而程蝶衣却成了真真正正的虞姬。
有人之后拿陈导的另一部作品《梅兰芳》与之比较，说远远没有前者的艺术成就高。不为什么，梅兰芳先生一生经历过太多事情，与政治相挂钩的或者别的原因，艺术创造也不会有“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那般纯粹，所以艺术成就不够很正常。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一点，世间再无张国荣，怀念哥哥。
注:我是荣迷，有问必答。
作者小小小晓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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