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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周两天》传统电影语境下的女性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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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周两天》背景设置在1987年苏联解体前夕,罗马尼亚仍然明文规定禁止堕胎。情节主要讲述了一个女生为帮助朋友堕胎前后12个小时的遭遇。影片开放式结构,长镜头运镜和冷色影调处理都流露出明显的写实主义痕迹。在叙事策略上,蒙吉导演通过更靠近女性视角的书写方式,展现男权社会下女性被挤压的尴尬地位。本文正是通过影片中所表现出来的女性视角与传统电影语言的碰撞和融合,揭示导演激进自由派女性主义的政治立场。

  一、堕胎与堕胎法:是保护还是侵犯
  
女性的孕育职能是决定自身在与男权主义者的性别斗争之中处于从属地位的重要原因。但随着医学技术的进步和后现代哲学思潮的突破,更多的觉醒女性尝试冲破传统意识形态的牢笼,重新建构具有女性特质的话语。堕胎,人工流产也就成了争取女性自由权利所必备的技术手段之一。但人工流产这项医疗技术出现时起就饱受争议,男权主义者为保证女性对于自已的从属关系掀起“道德”大旗,宣称生命的意义,并通过立法来将其本初的阶级欲望掩盖在法律之下。
《四月三周两天》便是对围绕堕胎法而浮现出的整个男权社会对女性弱势群体进行全面压迫的一次冷酷嘲讽和深沉反思。
影片的线索十分简单,主要讲述了奥蒂莉亚在帮助加比塔堕胎前后经历的12个小时。在进行堕胎前半个小时的叙事时间中,场景都发生在奥蒂莉亚生活的校园内,为了表现与社会隔绝的自由平等环境,导演甚至隐藏了奥蒂莉亚和加比塔的行为动机。此时导演遮遮掩掩的叙述迫使观众将目光聚焦在奥蒂莉亚穿梭在宿舍走廊的一个个长镜头里。
奥蒂莉亚出校订房段落的目的源仍有导演控制,观众只能在奥蒂莉亚一次次订房被拒后产生关于行为目的的保持着距离感的猜想,并将无房可定的普通生活遭遇放大到镜头下展示,已达到剖析社会冷漠状态的效果。这种尚未明晰的准备状态甚至一直持续到了毕比出现,直到进入到不尽如人意的宾馆三人碰头后才将谜团彻底解开。导演的这种目的是很好理解的,掩盖事件部分情节,成为了蒙吉导演拒绝观众对角色过度认同的一种方式。通过这种间离的效果,可以让观众保持相对清醒的理性状态,从而提高对具体细节隐喻意义的感知灵敏度。在这场多方力量对抗的堕胎戏中,导演凭借其娴熟的语言技巧和调度功力将每一个镜头都发挥了最大表意功能。
蒙吉导演并没有将摄像机隐藏起来,而是更多故意暴露摄像机机位在场景中的一个不与任何人物视角重叠的客观地位。三人在宾馆进行有关堕胎的一系列谈判交易之中,摄像机只有在加比塔将暴怒的毕比请回屋中时与加比塔的视角产生过完全的重合。从玄关望向室内的加比塔看到的正是一副被墙壁积压的奥蒂莉亚与毕比的二人人物权力关系图谱。
其余则多是纯粹客观的暴露镜头,毕比两次检查躺在床上的加比塔,都是通过固定镜头垂直于轴线的拍摄视角和宗教圣母画式的构图方式展现加比塔纤瘦挺拔的玉女身材和两人间毕比居高临下压迫式的人物关系。不仅如此,蒙吉导演经常通过变焦完成权力中心人物的凸显,来提醒观众应该关注的焦点。
同样是在这场戏中,蒙吉导演甚至为焦点转移制定了一套以人物权力为依据的变化规则。这套配合以传统构图模式的变焦规则成为了视觉方案上人员权力构成最直接传达方式。在文本设置上,导演也是将三个人物进行了极具代表性的隐喻。
毕比伪善面具下的奸诈嘴脸,在与奥蒂莉亚第一次碰头时表现的伪善与之后预谋已久不容置疑的权威做派,是男权主义者以道德为说辞设立堕胎法的具象化再现。只是这一次毕比是以堕胎法为威胁逼两人就范。这样,传统意识形态就隐藏在法律之后,不再留有任何值得辩驳的余地。
之所以说蒙吉导演是一个有着普世关怀的导演或者说是一个冷静的社会观察者,具体到文本内部分析便会发现他确实接受了后现代女性主义对于女权主义者和妇女的界限划分,奥蒂莉亚的形象更符合女性主义者心中的女性角色的形象要求,在与毕比的交涉中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毕比感受到了其对宾馆这个封闭的环境里权力中心的不断冲击。于是,毕比勃然大怒,说出了内心的真正欲望。而这种欲望在法律的恐惧之下成为了不可抗拒的命令,奥蒂莉亚就犯了。
两个女生在事闭后挤在一个贴满蓝色瓷砖的卫生间里清洗身上的污物。如果说在对话中加比塔的唯唯诺诺是由于两人关系之间毕比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那在卫生间的啜泣则将其内心真实状态不加修饰的暴露出来。
与奥蒂莉亚相反,在遇到男权力量的压迫只能选择默默承受的加比塔是传统意识形态下标准妇女形象的展示。堕胎前后对肇事男友极力包庇只字不提,却对出手相助的好友隐瞒真相且毫无诚意的表现也揭露了妇女在性别战争中的倾向。对于两个女性千差万别的人物设定,对比只是其一,做女权主义者与妇女之间必然的内在联系才是导演所希望表达的深层含义。
奥蒂莉亚与加比塔道别后前往男友家,出门被前台服务生叫住“刚走的那个先生的证件忘记拿了”。奥蒂莉亚拿着证件,左右盼望了一下,镜头就突然切断了。直到影片最后导演也没有就这件事情完成一个交代。怎么处理这张证件,导演把包袱直接甩给了观众,也甩给了女性主义者们。
  
  二、对爱情关系的解构
  
爱情故事作为女性电影中的一种亚类型,看起来可以提供颠覆的潜力。“爱情故事的前提是女性有产生欲望的可能;因而,尽管它也许要建立的是这种欲望的幻觉本质,或者是通过女主人公的死亡表现欲望的失败,或者是表现婚姻对这种欲望的驯服。”但是“正因为有这么多风险,这个类型才有可能质询女性的位置——在父权制的谴责前爆发。”
与前半段的限制叙事不同,进入到核心事件之后,整个叙事倒转,观众成了全知全能者,观众所知既为奥蒂莉亚所知。除此之外加比塔,毕比和德拉古特都不再处于全能全知者的位置。
也是从这里开始,导演从之前不稳定的视角中抽离出来达到统一。包括堕胎戏在内的前70分钟,视角游离在加比塔和奥蒂莉亚之间。甚至更加倾向于表现加比塔的内心纠葛。但在影片后半段,当奥蒂莉亚进到德拉古特家中参加男友妈妈的生日聚会时,男友长辈们突如其来的羞辱比与毕比交谈时言辞来的更加恶劣,“与毕比的交流中,他也一直纡尊降贵:就连他吼叫的时候,他也用上“小姐”或“姑娘”这样的词,虽然这种情绪更类似于对待愚蠢下人的恼怒。”但奥蒂莉亚还是不动声色的听完了所有轻蔑的言论。在餐厅聚餐这场戏中,导演以一个中景将奥蒂莉亚框在了画面中间,画面中同时塞进了许多的中年形象,他们纷纷谈论着以自我为中心的琐碎话语,但这场群戏中并不是杂乱无章的闲言碎语,通过仔细分析可以发现,几个妇女主要作用是提问,几个针对奥蒂莉亚的尖锐问题都是由妇女们提出,在奥蒂莉亚给出一个简单的答案后,由男性解答。除此之外,妇女的谈话完全堕入到炒菜做饭的日常琐事之中。奖励式的亲吻和其他妇女求教式的口吻让德拉古特的妈妈沾沾自喜。脸上表露出的一副“没有比什么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事情了”的样子,正揭露了作为性别斗争中的第三方的妇女群体与男权主义者保持的完全屈服的从属关系。但位于画面中心的奥蒂莉亚和占据全部后景的德拉古特仍然是整场戏的中心位置,导演并不在乎其他角色交谈的内容,于是,对话并没有顺从于传统的正反打模式而是将镜头直直的对准了与整个场景格格不入的奥蒂莉亚,在这种情势下,奥蒂莉亚的表情愈游离愈心不在焉,愈能凸显出社会关系间一个相互排斥的微妙关系。这里导演并没有用固定设备对长镜头进行控制,而是略带微摇的手持摄影方式,以表现的生活的不稳定性。并以这种中景下人物群像的散点构图法完成了对于处在某种特定情势下的大学生被监视,没有选择,始终被禁锢的刻画。
除传统电影语言技巧的运用,通过文本分析可以发现与加比塔堕胎事件相联系的男性角色共有三个,一个是医生毕比,一个是奥蒂莉亚男友德拉古特,一个是致使加比塔怀孕的肇事男友。这三个角色很好的组成了一个标准男性强权者的形象并通过分层表现达到了群像化效果。
导演在加比塔肇事男友的刻意隐藏与加比塔对毕比唯唯诺诺的鲜明对比中,奚落嘲讽了男女关系中所谓忠贞爱情的力量。与此相对应的是奥蒂莉亚与男友缠绵的爱情关系,学校走廊上如胶似漆的拥吻在宾馆的一番践踏后彻底解构为德拉古特对奥蒂莉亚的性欲凝视。“别碰我,我一身臭汗。”将德拉古特虚假的关怀状态暴露无遗。奥蒂莉亚对德拉古特炮弹连珠的质问也映射了女性在男女关系中的一种被动地位。
蒙吉导演这种大反差的看与被看关系所产生的效果,正迎合了90年代以来,后现代女权主义“不能再把乌托邦的女性主义视野,与女性气质的主流建构对立起来”的诉求。
  
  三、传统意识形态对女性的压制
  
在分析本片的政治立场时,将蒙吉导演划分为一个女性电影导演是不妥当的,我们分析发现在《四月三周两天》中,如果刨除掉极少数倒转的女性主义视角,蒙吉导演电影中其余元素都是由传统电影语言系统包围。“蒙吉导演放弃了所有操纵情感的手法”,通过不断的暗示性细节的设置,努力营造出一种本质的强烈情感。所以应该说蒙吉导演是一个有着普世关怀的导演,他将对女性主义现状的思考寄托在文本中再现。
蒙吉导演在电影中由堕胎这一具体事件切入,通过加比塔的遭遇影射奥蒂莉亚与德拉古特的爱情关系,并在将看似稳固的爱情关系解构为德拉古特对奥蒂莉亚的性欲关系后,再通过三个男性角色的群像化处理,达到警世意义,做传统意识形态对女性压制的终极思考。
就整部电影每个段落的表意作用来看,奥蒂莉亚从德拉古特家回到宾馆的一路和外出丢婴儿的表意内容是相似的。即集中表现在一个独行的弱女子被城市的冷漠景象几近吞噬掉的恐惧感。愈加急促的喘息声,愈加不稳定的手持拍摄镜头都在传达奥蒂莉亚几近崩溃的神智状态。
导演在处理男权对具有女性意识学生的意识挫败是递进似的。场景设置从自由平等的校园出发,在宾馆堕胎的段落中,这时的奥蒂莉亚和加比塔仍凭借人数的优势和交易的存在而掌握着一定抗争的筹码,而且这种对抗是具体可感的。但当奥蒂莉亚独自来到德拉古特家中,面对的是更大范围的传统社会意识形态的代言人。奥蒂莉亚在桌前像一个被展览的物品,剥夺了发言权,失爱情保护的奥蒂莉亚感受到了社会对于自己身份的既成偏见(这里即有阶级地位的差别也有性征差别的原因)。极度恐惧中的奥蒂莉亚从带有偏见的德拉古特家中走了出来的同时便踏入了城市阴影里的无形压力之中。
当奥蒂莉亚处理掉婴儿后,在宾馆餐厅找到了加比塔,加比塔两人对面久坐,只是避重就轻的琐碎漫谈。“我们以后谁也不要提这件事了”奥蒂莉亚最终还是向整个男权统治下的传统政治低下了头。
蒙吉导演在影片中并没有做出一次关于道德或者政策的说教,而是选择了更为客观的立场进行了对政策影响下的弱势女性的生活展示。在这样一种态度下,蒙吉导演尽可能的隐藏对于女性的同情。所以采用了传统电影语言格式匹配女性视角的书写方式方法。影片最后的久久沉默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贝拉塔尔的《都灵之马》。但与之不同的是,《都灵之马》的最后段落两人一起遁入了无尽的虚无。而《四月三周两天》中奥蒂莉亚在影片的最后一秒钟突然扭头看向了位于观众位置的“第四面墙”。这是一种迫使观众引起联想的间离效果的方法,最终也顺利达到了导演所希望表现的具有警示价值的终极意义。
作者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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