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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勺子》“圣愚”之旅与时代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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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哪儿打哪儿”的大数据依旧在前瞻性上露了怯:柯震东之于《捉妖记》,房祖名之于《道士下山》,高虎之于《烈日灼心》,王学兵之于《一个勺子》。虽然以上影片并非全部仰赖大数据技术,但风起云涌的影视娱乐圈让电影这种集体艺术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群体劳动为个人行为买单,同时再次印证了人性与人生无法进行量化处理。
原本跻身五一档的《一个勺子》,伴随三月份王学兵吸毒事件曝光,不得不进行补拍、删减等工作,以再次获得龙标。虽经过2014年台湾金马奖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的有力加持,陈建斌在赶上演员跨界导演的热潮之时,也应该着实体会到了作为导演的别样压力。在删减了近九分半钟之后,《一个勺子》定档11月20日,终于如期与观众见面,奉献了一个“圣愚”的荒诞故事,对当下社会价值观和人性进行了再检视。
.“勺子—圣愚”的概念性置换
影片开始就道出了“勺子”的字面含义,即代表了“傻子”的地方方言。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对我国电影美学的影响似乎比我们想象与认知的还要深远:手持摄影和移动跟拍在《一个勺子》中大量运用,实景拍摄和流行歌曲伴随着角色的行走或汽车的行进真实建构了西北乡镇的景观风貌,西北方言与重庆方言也在影片中倾注了适当的朴实与幽默。而这一切美学形式,又与关照底层民众生活和精神状态的“左的”意识形态进行了有效缝合,对公安机关、村委制度、量刑制度、流浪人口管理制度等进行了平民化书写,也对暴发户、贩卖人口、人情冷漠等社会现状进行了范例性描摹,拉近了观众与影片的距离,增加了影片的温度。
影片围绕“勺子”进行叙事展开和推进。作为老好人的拉条子(陈建斌饰)被视为现世的“勺子”,因相信他人而屡遭欺骗,然后忍气吞声自认倒霉,同样善良的妻子金枝子(蒋勤勤饰)的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生动地道出二人的生活状态;当真正的“勺子”(金世佳饰)出现在他们生活中充当导火索的时候,点燃的并非是夫妻与“勺子”的对立,而是夫妻二人对自我的再认识,是夫妻二人尤其是拉条子为代表的道德楷模与这个非道德社会的脱节和对立。
“傻子非傻”或可理解为本片对“勺子”的概念性解构,拉条子在众人眼中是好人没好报的傻子,却是这个道德滑坡的社会中少有的“活体标本”。在某种程度上,他正是“圣愚”的代言人,他所经历的荒诞和无奈也是导演陈建斌(当然还有原作《奔跑的月光》的作者胡学文)对这个失序社会地控诉和讽刺。
“圣愚”(俄语:Юродство)一词源自俄罗斯东正教,惯常形象为疯傻的游民,衣着污损破烂。1993年美国的约旦谷修道院出版的《上帝的律法》一书中这样说:“圣愚会以隐喻或象征性的话语或行动揭露世界的罪恶。”在某种程度上,不管是影片中的真“勺子”还是被当作傻子的拉条子,都用自己的行动和语言诠释道德与伦理的真理(神谕),反观其他众生的贪婪、自私、麻木,随着叙事的推进,“勺子”和“圣愚”进行了巧妙地置换,那些自以为有智慧的人,才是真正的愚妄之人。像姜文导演的《阳光灿烂的日子》(1994)中的傻子一样,他无处不在地存在,对时间和成长进行见证,他的傻与荒谬,正是对现实强有力地回击与拆解。
.“纳西瑟斯情结”与反向认同的时代之殇
不管拉条子所经历的事情多么荒诞无稽,“反向认同”这个词用来理解人物动机似乎是极为恰当与妥帖的。
在拉条子、金枝子和“勺子”三人中间发生了极为复杂的心理活动及身份移动。拉条子起初因为本性的善良,施舍给“勺子”食物,又留他在羊圈中过夜,这一行为导致“勺子”对拉条子心理认同的同时,也引发了拉条子某种程度上的那西瑟斯情结(Narcissus,水仙情结、自恋情结)。拉条子与“勺子”的关系变为“现实之我”和“镜中之我”的对照式存在。拉条子此时对“勺子”的关爱,可理解为“在自卑、自怜基础上发展出来的病态自我依赖”。因为拉条子眼中的“勺子”就像村长、大头哥、李老三眼中的拉条子——一个纯粹的傻子,拉条子与“勺子”在空间化的扁平概念中合二为一,将客体内化,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勺子”的生存状态让拉条子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现状,此后的所有善举包含着惺惺相惜的苦涩之味,也为后来拉条子的反向认同做好了铺垫。
女人是感性的和直接的,饰演金枝子的演员蒋勤勤在实际生活中也是陈建斌的妻子,这饶有兴味的互文,除了让二者的情感演绎更加细腻真实外,也为被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合理的出口。金枝子对“勺子”的转变依据似乎与拉条子不同,作为一个女人,母性永远是最自然的流露。通过对话我们可知,在影片中夫妻俩有一个不在场的儿子,因犯罪在监狱中服刑。年龄相仿的“勺子”成为情感替代,满足了金枝子部分的母性欲望。在三伙人先后来到夫妻二人家里索要“勺子”后,金枝子终于不堪忍受这种生活而爆发了出来,对拉条子进行直接的抱怨和哭诉。女性的眼泪成为了柔顺剂,让看起来面对拉条子但实际直指这个社会的控诉绵柔却深入骨髓。
拉条子的反向认同也正是在三次索要“勺子”的来访后一步步完成的。第一次拉条子完全信任前来的人,将“勺子”托付给所谓的“兄弟”;第二次他开始感到困惑,对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和世人的可信性质疑;第三次是完全失望,在一场梦中,他用匕首将自己刺死在羊圈里,段落视听语言使用的是希区柯克《惊魂记》(1960)中经典的浴室刺杀的快切手法。随后将代表纯真、善良、良知的符号——羔羊宰杀炖熟后,我们发现那个“圣愚”已经彻底消失了,他无法认同的是过的自己,由此形成对于自己的反向认同。他一直求证的问题“一个勺子到底有什么用”可以与“我的所有行为都是无意义的吗”进行等同和替换。在他反复向大头哥提出这个问题后,大头哥气愤地将他拖出车外,并留下之前拉条子一直索要的五万块钱,拉条子拿着这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也已经与那些“精明”的人没有什么差别了。在他戴上“勺子”已经破损的遮阳帽之后,透过红色的塑料帽檐凝视孩子们打来的雪球,那一刻,他代替了“勺子”似乎成为了真正的傻子,但其内在却成了受到社会规训的“正常人”,内在与外表的二元对立就此形成,影片的讽刺性社会含义和哲学意义也就此达到了巅峰。
终有一天我们会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当这个讨厌的样子是曾经的自己时,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具震颤的哀鸣。而《一个勺子》似乎正是这种哀鸣的扬声器和传声筒。
原文首发于微信公共账号:眼之愉悦
作者vi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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