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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伦堡的审判》对于二战的管中窥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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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梗概梳理
欧洲国际军事法庭(又称纽伦堡审判 英语:Nuremberg Trials,德语:Nürnberger Prozesse)指的是1945年11月20日至1946年10月1日间,由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胜国对欧洲轴心国的军事、政治和经济领袖进行数十次军事审判。由于审判主要在德国纽伦堡进行,故总称为纽伦堡审判。在这场审判中的被告共计22名,均为纳粹德国的军政首领。另外包括德国内阁在内的6个组织也被调查和判决,其中3个判决为犯罪组织,另外3个则无罪。
以上摘自维基百科。
而这部影片很有意思地选取了其中一部分很特殊的审判:对于法官的审判。从审判者到被审判者这一一百八十度的身份倒置,这个最基本的设定就足以引发许多想象与思考。影片虽然以8场法庭戏为主架构,但是穿插以每次休庭之后的室外戏,为法庭戏弥补了许多留有余味的小细节,从不同侧面与角度丰富了这次审判,也拓宽了观影思考的余地,我先进行一次简洁扼要的梳理。
1.法官抵达纽伦堡→首次开庭,控方与被告方做陈述
2.法官游览纽伦堡,被告律师rolfe与ernst janning交谈→2次开庭,ernst janning的老师作为证人出场
3.法官与bertholt夫人首次见面,与两个德国侍人交谈→3次开庭,证人rudolph peterson出场
4.在晚宴中法官,berholt夫人的二次见面被起诉人colonel所打扰;ernst janning与其他三位法官发生争执;法官在观剧之后送berholt夫人回家;colonel请求Irene hoffman wallner作证→4次开庭证人Irene hoffman wallner出场,colonel本人作为证人出场并播放影片
5.法官与berholt夫人四次见面→5次开庭被告律师rolfe审问Irene hoffman wallner
6.被告律师rolfe与ernst janning交谈,将军matt接受采访→6次开庭,ernst janning作为证人出场,被告律师发出有力诘问(这是全剧最有力的一场法庭戏,简直振聋发聩)
7.将军matt与colonel交谈→7次开庭,被告人做最终陈述
8.法官三人对于有罪与无罪判定发生争执→8次开庭终审判决,法官做出有罪及终身监禁的判决
9.法官离开纽伦堡前,致电给berholt夫人未有回应;被告律师rolfe来访;法官监狱探望ernst janning。
二、德国人的形象分析
除了主要的被告与被告律师外,影片中其实饶有深意地安排了从证人到路人的不同类型的德国人。
1.施恶但坚信无罪者:除ernst janning的三位法官,分别为emil hahn,friedrich hoffstetter以及werner lammpe;以及满脸冷漠地分析如何从技术上于半小时内杀光百万人的集中营管理者pohl。他们的共同特征都在于以爱国主义为由撇清罪责,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着个体对于国家的绝对服从与牺牲以及“德国人”这样一个集体主义概念。如此心态在friedrich最后几句无罪陈述中彰显无遗:“To sacrifice one's own sense of justice to the authoritative legal order.To ask only what the law is and not to ask whether or not it is also justice.As a judge,I could do no other.I believe Your Honors will find me and millions of Germans like me who believed they were doing their duty to their country to be not guilty."
2.未施恶但坚信无罪者(与被告利益相关):被告律师herr rolfe、将军遗孀berholt夫人。
Maximilian Schell在影片中奉献了相当精湛的演技,律师的眼神如鹰鸷,如钩索,抛出的问题不留情面步步紧逼,雄辩时双目被爱国热情的火燃得熊熊发亮,辩到精彩处昂首自得得近乎目中无人,证人提问时高声喝令攻击性难以掩饰。那种逻辑上的严丝密合与气势上的咄咄逼人被schell演绎得入木三分。而他在首次开庭时也提出了类似的问题:”Should Ernst Janning have carried out the laws of his country?Or should he have refused to carry them out and become a traitor?This is the crux of the issue at the bottom of this trial.”所以尽管他的雄辩震撼人心,辩论技巧也高超得令人叹服,但是他辩论的核心归根结底也不过在于爱国高于一切,不知者无罪,以及第6次庭审诘问的核心:责任均摊。
而Berholt夫人抱着”To convince you that we are not all monsters”的目的来到法官身边,她举止优雅热爱艺术,极力为德国人们在法官心中留下好印象,与他讲述自己逝丈夫生来就被培养成军人,讲述他们同样憎恨希特勒,讲述他们对集中营的罪行一无所知,尽管收效甚微。
3.施恶但觉有罪者:司法部长ernst janning。janning在一群努力申辩无罪的德国人中简直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他除了6次庭审一番痛彻心扉的认罪陈辩,从头到尾端坐于被告席,面色肃穆沉静一言不发,即使起身也不忘理一理衣领,而他旁边的两位法官早已心神不宁面如菜色。他对于不知者无罪的回答是:”But if we didn’t know,it was because we didn’t want to know.”他深切地理解并同情四面楚歌的德国人,但也不吝于对于德国人急功近利的心态与短视的目光猛烈批判,他的高声疾呼几令被告律师之前的辩论成果付之一炬。
4.未施恶但坚信无罪者(与被告无利益相关):侍人夫妇。这对夫妇在接待法官全程中战战兢兢唯恐有所不周得罪法官,惶恐之情溢于言表。在法官多番追问下,惊惧得一再重复:”We were not political.”坚定地与希特勒第三帝国的一切罪行划清界限。他们是绝大多数德国普通人的典型代表,战前感激希特勒为这个国家带来的奇迹,战时被夺了子女,战后如惊弓之鸟一般地苟延残喘。
5.未施恶但坚信有罪者:证人Dr wieck与Dr geuter。而他们也面临着旁观亦有罪的指责。
6.受害者:证人rudolph peterson、Irene hoffman wallner以及feldenstein先生。他们的生活因为一纸判决毁于一旦,日日想遗忘却夜夜辗转难眠,却也依然被“德国人不应该控告德国人”的集体主义式指责所笼罩,希特勒带给他们的伤害永难抹除。
7.战后德国人:称呼法官为爷爷的路人少女以及将军harry的女朋友elsa scheffler。这两位的存在看似闲笔,但都与美国人产生了更加亲密的联系,它其实引发我们思考,既然人与人的关系可以跨国界,那么他是首先被以一个人的身份而看待还是以一个国家人的身份被看待?是人本身更重要还是他所属于的国家更重要?这显然是对诸位以集体主义为挡箭牌的声称无罪者的反思。
而除此之外,影片对于战后德国人的生活也有所展现,他们有独特的美食与美酒,剧院演出时座无虚席,夜晚人们三三两两流连街头哼着悲伤的民谣,酒吧里的客人们以杯击桌共同歌唱。所以其实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影片中包含了德国人的群像缩写,这缩写的可贵就在于它对于个体差异性与日常性的正视,却也不回避群氓的批判。有人会问,这样一个诞生了黑格尔、歌德、尼采、贝多芬的民族为何会如此真心实意地对希特勒的第三帝国俯首称臣?正如哈夫纳在《解读希特勒》中所说:“当我们还是男孩的时候,我们就有了纳粹性格。”这种纳粹性格并非后天教育习得,而是先天如蛆附骨。你会发现他们的狂热、贪婪、残忍血腥,他们的无知、冷漠、不负责任,他们的恐惧、痛苦、自我否定,他们的软弱,惊慌,无能为力,几乎与所有发生过集体动乱的国家人的面孔如出一辙,当不断的追问紧扼着他们的喉咙时,他们如拨浪鼓似的摇起头表示一无所知,面对集中营恶贯满盈惨绝人寰的景象,他们会真诚地发自肺腑地惊讶。于是那个问题也就不难回答,他们,或者说是我们,作为一个捆绑的集体存在时,绝大多数人很容易丧理性,丧失人伦,我们沉迷于一种舒适的集体主义无意识中,不是在对希特勒高呼万岁,我们是在任由自己人性中的丑陋发酵继而点燃,毁灭少数善良清醒的人,也毁灭自己。希特勒切中的是人永恒的劣根性,希特勒从未死,希特勒就是我们。
三、台词及思考
作为一部法庭片,此片的一个特点就是台词密集,有许多值得回味,这也是我刷了很多遍的原因。现摘几句。
1.“A judge does not make the laws,he carries out the laws of his country.”这是被告律师rolfe做辩护时提出的理由。但我个人认为是一种狡辩,置身于不公正法律的语境下这尤其是个悖论,因为看似法官只是在执行法律,但这一表象背后的实质不在于执行法律本身,而在于贯彻公正,当法律已经违背了公正这个最基本的出发点,那么执行法律也就违背了法官最根本的职业精神。但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你何以证明法律是不公正的?在极端语境如纳粹统治下尚可比较容易辨明,那么置身于日常环境中呢,比如当法律的合理性与生活的合情性发生冲突呢?此时的法律还公正吗?显然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辨明。即使它真的是不公正的,执行还是不执行?这每一步都需要理性思考与人性抉择。
2.“The trouble with you,Colonel,is you’d like to indict the whole country.That might be emotionally satisfying to you,but it wouldn’t be exactly practical,and hardly fair.”这是晚宴中副法官对colonel所说的一番话。集体批判正确吗?副法官说这是不实际的,因为作恶之人太多,有意识的,无意识的,不可能一个个揪到法庭当面对质;他又说这是不公正的,因为尽管正因为大多数人的集体狂热与自满才造就了希特勒帝国,但是以多数人的名义直接囊括少数派,这归根结底与德国人拿集体主义做无罪理由无本质区别。而且即使是一部分严格意义上来讲有罪之人,在行使平庸之恶的同时,也在承担着平庸之罪,比如那两个为rudolph peterson做阉割手术的医生与护士,他们不断地说抱歉,这是不对的,但仍然行使了手术。对一群人贴标签,戴帽子,用多数人为少数派代言,这种无脑的拿来主义再容易不过,但这是对个人主义的伤害,更是对作为个体存在的人的不公正。这样的捆绑在整部电影中多次出现,尤以另一位法官与ernst janning的对话最明显:”You have something in common.You were part of that same regime.You stood by that regime,the same as the rest of us.And there’s something else you have in common.You are a German.”正如伟大的马同志所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面对你所来自的体系、社会、国家,会近乎绝望的发现,这样的捆绑永远难以根除,它几乎是宿命性的。
3.“We have to forget,if we are to go on living.”这是berholt夫人对法官的劝言。类似的,被告律师rolfe也如此对ernst janning说:”We have to look at the future.We can’t look back now.”这永远是句自欺欺人的话。因为如果任由过就这么过,过永远不会真正过。我想这也是Irene hoffman wallner最终愿意回到法庭作证的原因:只有面对过,过才会过。
4.“And if we did know,what could we do?”在法官与侍人夫妇的聊天中,那位男侍人最后忍不住发问。正如法官所说:”As far as I can make out,no one in this country knew.”但男侍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其实抛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旁观者是否有罪?男侍这句迷茫的疑问代表了整个平民阶层的无能为力:除了勉力生存无暇顾及其他。他们将希特勒捧上权力的至高点,然后在希特勒的战争统治下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是无数无意识作恶者中的一员,却也与众多受害者的面孔重叠。一年前看《我们的父辈》我主张关于战争的一切应当拦在平民阶层之外,因为他们无力承担战争的代价。但是我忽略了一点,恰恰是平民阶层成就了希特勒。而非平民阶层的精英阶层,诸如那位证人老师,他选择在希特勒执政期间辞职,他深知这一切的不合理,却没有进一步地为公正与人权鼓与呼,这一点被律师rolfe作为论点一再提问。设想一下,如果有良知的精英阶层选择不沉默,会不会力挽狂澜?历史的另一种可能性如今已再难想象。旁观者当然有罪,因为沉默相当于对于罪恶的默许,但这与直接作恶的罪责不同,它是无意识的或者无能为力的,这份罪责应当思考,而不应该拿到法庭上追究。因为他们已经为他们的罪付出了代价,他们也确实无力承担进一步的代价,那份代价对于平庸之恶本身过于不公正。
5.“What was the war all about?”colone在影片末尾问matt将军。在《1984》中,战争是为了消耗物质从而维护统治。希特勒的战争为了征服消灭种族壮大德国。可是对于普通人,战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战争一再重演?这个命题宏大得我一时语塞。战争作为人对于人故意发起的灾难,唯一的意义大概就在于令我们重新审视我们作为人类的存在吧。
6.“The issue of the actions of the defendants who believed they were acting in the best interests of their country is an issue that cannot be decided in a courtroom alone.It can only be decided objectively in years to come,in the true perspective of history.””It is logical in view of the times in which we live,but to be logical is not to be right.And nothing on God’s earth could ever make it right.”前者是副法官在终审后作出的陈述,后者是主法官对于rolfe律师前来耀武扬威的回答。我想这两句话最好的中文翻译大概就是那句耳熟能详的“公道自在人心”。
四、纽伦堡审判本身
一定要说此片有何缺陷的话,大概就是当选择了这个题材的时候,就意味着选择了胜利者的审判。因此尽管对于德国人不同形象有所展现,终究还是难免蜻蜓点水。而这种居高临下的正义也历来是纽伦堡审判为评论家们所诟病的。美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哈伦.菲斯克.斯通称纽伦堡审判是一场骗局。“(美国首席检察官)杰克逊正在纽伦堡举行一场高级别的暴民私刑大会。”他写道,“他对纳粹做什么我不介意,我只是不愿看他以法律的名义、通过主持法庭的形式(审判他们)。我思想过时了,接受不了这种有点过于伪善的骗局。”但令人欣慰的是,这次审判还是严格按照法庭审理的要求进行的,基于确凿的物证与人证做出了还算公正的判决。
纽伦堡审判的不公正并不是审判结果本身的不公正,而是它只对失败者做出了公正的判决,却并未对胜利者做出公正的判决。这一点在6次庭审中rolfe律师的诘问振聋发聩,这是全片我最为震撼的段落:”But if he is to be found guilty,there are others who also went along,who also must be found guilty.Ernst Janning said:We succeeded beyond our wildest dreams.”Why did we succeed,Your Honor?What about the rest of the world?Did it not know the intentions of the Third Reich?Did it not hear the words of Hitler’s broadcasts all over the world?Did it not read his intentions on Mein Kampf published in every corner of the world?Where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Soviet Union who signed in 1939 the pact with Hitler enabled him to make war?Are we now to find Russia guilty?Where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Vatican who signed in 1933 the concordat with Hitler giving him his first tremendous prestige?Are we now to find the Vatican guilty?Where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world leader Winston Churchill who said in an open letter to the London Times in 1938:Were England to suffer a national disaster,I should pray to God to send a man of the strength of mind and will of an Adolf Hitler.Are we now to find Winston Churchill guilty?Where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ose American industrialists who helped Hitler to rebuild his armaments,and profited by that rebuilding?Are we now to find the American industrialists guilty?No,Your Honor.Germany alone is not guilty.The whole world is as responsible for Hitler as Germany.It is an easy thing to condemn one man in the dock.It’s easy to condemn the German people to speak of the basic flaw in the German character that allowed Hitler to rise to power,but also comfortably ignore the basic flaw of character that made the Russians sign pacts with him;Winston Churchill praise him;American industrialists profit by him.Ernst Janning said he is guilty.If he is,Ernst Janning’s guilt is the world’s guilt.No more,no less.”
律师rolfe在这段即兴而起的控诉中,撕下了胜利者们伪善而体面的面具,他的每一句质问都令在座者哑口无言。而事实上他的质问已经非常客气了,他只是揭露了这些胜利者对于纳粹恶行的默许而已,而历史的真相远非这么简单:法国对待战俘严重违反《日内瓦公约》。苏联战时侵犯波兰逼得波兰向纳粹德国寻求帮助,并在战后并吞了波罗的海三小国,大规模报复三国在二战时支持德国。1939年8月23日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秘密协定提出德国苏联瓜分波兰(随后在1939年9月执行)。英国和苏联也没有因为准备并进行了英苏入侵伊朗和冬季战争而受到审判。苏联军队在1939年瓜分波兰和三个月后入侵芬兰。苏联秘密警察斯摩棱斯克附近的卡廷森林中杀害了成千上万的波兰军官,称为卡廷惨案。盟军在被占领区苏联强迫德国平民劳动,蓄意在平民中制造饥荒。犯下罪行的岂止德国,德国人被拉上审判庭,拉上断头台,理由无它:失败者而已。历史属于胜利者,整个二战史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无从得知,笔墨哪及真相万分之一,真相只能无限接近,永远无法真正抵达。
但是尽管被审判的德国人深觉不公正,审判仍要继续。因为如果只是因为无法对于胜利者审判而选择放弃对于失败者的审判,这无疑会陷入另一种不公正中。二战审判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困境:是选择此不公正还是选择彼不公正?前者意味着对于世界的不公正,后者意味着对于德国人的不公正,尽管公众传媒对于这次审判已然失兴趣,尽管国内的政治势力一再主张利益至上,尽管明知一纸判决可能只是空文,参加这次审判的公诉人与法官依然在能力有限范围内选择了离公正更近一点:有罪者理应受到惩罚,而没有任何不相关理由可以为其开脱,即使那是事实;我们选择审判德国人,不代表我们无视胜利国的罪行。这不是绝对公正的,但是相对公正的。说白了,它是一种无奈的折衷。而即使是这种折衷也难以坚持,因为被告们在短短几年后就离开了监狱。那么这次审判无意义吗?我想是有的,至少,有一些人尽力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最后回到纽伦堡法庭,以法官做出判决时所说的话作结。
Simple murders and atrocities do not constitute the gravamen of the charges in this indictment.Rather,the charge is that of conscious participation in a nationwide,government organized system of cruelty and injustice in violation of every moral and legal principle known to all civilized nations.If he and all of the other defendants had been degraded perverts,if all of the leaders of the Third Reich had been sadistic monsters and maniacs,then these events would have no more moral significance than an earthquake,or any other natural catastrophe.But this trial has shown that under a national crisis ordinary,even able and extraordinary men can delude themselves into the commission of crimes so vast and heinous that they beggar the imagination.There are those in our own country,too,who today speak of the protection of country of survival.A decision must be made in the life of every nation at the very moment when the grasp of the enemy is at its throat.Then it seems that the only way to survive is to use the means of the enemy to rest survival upon what is expedient,to look the other way.The answer to that is:Survival as what?A country isn’t a rock.It’s not an extension of one’s self.It’s what it stands for.Its’ what it stands for something is the most difficult.That here in our decision,this is what we stand for:Justice,truth,and the value of a single human being.
重复一下那句话吧。战争,令我们重新审视我们作为人类的存在。
作者阿司匹林与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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